有言道,南庆双绝——婉儿的刺绣,范闲的墨宝。
这两样,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奇形怪状,婉儿在绣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好看,送给范闲的时候,他还管上面的鸳鸯叫鸭子。
气得林婉儿三天三夜都没理他。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再去瞧他之时,范闲已经绣好了一个香包给她,也就是她现在挂着的这只。
虽然也不大精致,但好歹也是他熬了三宿才弄好的。
他美曰其名,此为赔罪~
林婉儿正看着香包偷乐呢,门外便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进来的是陶镜杨,看起来很不对劲的样子。林婉儿揣起香包,急忙凑上前去。
她进来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闭着嘴深呼吸,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
后者紧张的眨眨眼睛,贴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前者环顾了一眼屋中陈设后,道,“婉儿,我能去你公主府上住几日么?”
声音有些克制的鼻音,听着像是在忍泪意?
林婉儿惊了,陶镜杨现在的状态与她印象之中的大相径庭。
还没等林婉儿说出那句【可以】,李承泽也紧随其后的走进屋中。
他的状态瞧着也不大对劲,紧锁着眉眼,表情也很凝重。
林婉儿左右移动着自己的眼睛,打量着这怪异到,是个人就能瞧出不对的两人。
“那...你们先聊?我就先出去了。”她悄悄说出一句,说完立马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还没等走,陶镜杨就出声,“等等我。”
她环顾全屋,原还打算收拾一下行李再走,但真当要收拾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行李。
..........
这日子让她过的^v^
“算了,走吧。”陶镜杨回身,像没看见李承泽似的绕过他。
林婉儿见她执意要走,便先一步的以「备车」的理由离开,将时间留给屋中的两人。
后者见她视自己如空气,表情也有点受伤,费了死劲才挤出一句,“你要走?”
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的陶镜杨听到他这么问,便也停下,背对着他,侧头回了一声,“嗯。”
她现在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怕说多了会让人瞧出她的不妥。
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去,他瞧着她逆光的背影,冷不丁就想起从前的时光。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想挽留,想走到她身边,拉着她不要她离开自己。
可又担心这样的做法,会惹她厌烦。
倒不是李承泽不好意思做什么狗皮膏药,而是他担心自己是那颗地上躺着的破石头,如果不躲到路边去,就会绊了她的脚。
李承泽不想自己成为她的绊脚石。
他眼也不眨的望着她的背影,涩声道,“好。”
也只有一个字。
陶镜杨一直忍着未落的满眼泪,在他说出「好」那一字后就落了。
无声无息的,平静的脸上,突兀的挂着两行泪。
她迈起步子离开,如果她此时回头的话,或许也能瞧见,屋中的另一个人也在默哭。
跟她的哭法一样,无声无息的。
殿里空空的,李承泽也是空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