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就站在第一排,那眼睛在那眨巴眨巴眨巴的,看的范闲那叫一个尴尬。
“爹,爹!”范闲双手放在唇边,小声叫他,“爹你要哭就哭吧,别老眨眼睛了。”
陶镜杨和李承泽两人的视线,都被这道声音吸引过去。
只见范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皱着严肃的眉毛,发出一个低声的,“闭嘴!”
这死孩子,老子在站第一排谁能看出我要哭。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戳穿他,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陶镜杨想笑,但是忍住了。
悄悄瞥了一眼李承泽后,发现他嘴角勾起,显然也是在忍着笑意。
两人不经意的对视...然后双双撇过头去,不敢在看对方一眼。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在朝堂之上笑出声了。
范建瞪自己儿子一眼,后者脖子一缩,正襟危坐,扭身对两位虚虚一拱手,
“本相恭贺国师大人,与您一同当值,是小范的荣幸。”
他笑容得体,感觉像把笑容扯成大人模样。
“范丞相此话没错,有国师在朕身侧。”李承泽收敛笑意,恢复正经,说到这里时顿了顿,
“我很高兴,也很安心。”
他也算少年帝王,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大殿之上,大约不太适合进行眉目传情,但陶镜杨还是看着他的眉眼,“我不负你。”
李承泽盯着她不含杂念的眼睛,心中是别样的情绪,“我知道。”
注视几秒,他转头看向众臣,“众爱卿可有事要奏?/(最好不要有哦)/(微笑)”
下方人皆矗立站好,一时间没人出声,感觉大家原本是有的,但如今也都没有了。
几秒过后,便都已在等着下朝的指令。
当然,这个大家,肯定是抛去了赖名成。
他已经瞪着他的小羊眼许久了,无它,赖御史就是单纯的觉得不妥。
但至于是哪里不妥,他还真一时说不上来。
还准备下了朝之后先回院里上班,等下值之后再加个班,仔细的琢磨一下究竟是哪里不对。
至于为什么是加班儿琢磨,那是因为他俸禄微薄,除日常生活所用之外,再供不起他额外的灯油费了。
陶镜杨老早就察觉到了这道目光,只是见他一直不说话,但明显眼神之中藏事,索性开口,“赖御史,可是有话要说?”
赖名成听见自己被点名,弯了弯本就很弯的背脊,拱手言道,
“恕臣直言,朝堂之上皆为有能之士,国师若无治国之才能,怕是也不该立于朝堂之上。”
他倒是没拿性别说事。
李承泽不悦,但也早猜到会有人这么说。
眼皮一耷,转着手中的戒指,说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赖御史有所不知,论才能,朝中之人全加上也不足国师一半。”
“朕未登基之前之事暂且不论,但朕昨日召礼部商议科举新制之事,倒是可以拿出来说说。”
李承泽冲礼部官员伸出一只,往上抬了抬,“礼部侍郎,跟各位说说商议的结果。”
礼部侍郎出列,微微一拱手,复述了一遍科举新制。
一刻钟后。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考题新加倒是小事,但这在各地兴办幼童义学,是否有些太过铺张浪费?”
陶镜杨听着众臣议论,一开始并不做声。
有朝臣出列就此事阐述想法,“回陛下,微臣以为,此举怕是有些不妥。”
李承泽不出声,而是扯下玉佩放在手中把玩,盯着下方臣子几秒,掩盖着眼中的不悦情绪。
见他不回答,陶镜杨便扭头,手指敲敲桌子冲他小声道,“问你呢,说话啊。”
李承泽说话了,但说的却是,
“此事乃是国师向朕提议,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问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