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她所想展露,那么这个曾雨墨在布下这幻术的时候,必在她周身做了手脚。
她回忆起刚刚那漫长的混战。
只有那一刻,她是下的了手的。
一群人挤在领队站的那十几平方的小区域的时候。
人挤人,最容易做手脚。
曾雨墨的技能很特殊,拟态幻术类觉醒,同瞳瞳的第二觉醒技能有些相似。
却与之相比,强大的多。
瞳瞳至今都没能构建一个完整的幻术场景。
而曾雨墨的确是信手拈来。
恢弘的宫廷转瞬尸山血海。
土地变得殷红,处处弥漫硝烟。
宫人奔走逃窜,都城破灭在即。
那都是她曾经最不愿记起的画面,经过幻术的加持,却从她隐藏的内心深处勃发,纤毫毕现。
这一刻,她是生了杀意的。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但谁也不想让被他人看破自己的过往。
这群人可能原本并无此意,但谁让他们进来了。
洛桑并不会沉沦于痛苦,几百年过去了,即便她父皇站在她身前,她仍旧能手刃。
她真正的父皇,早就死在了那年城破。
洛桑在这一年还是洛桑国的公主,但她并不是一位很受宠的公主。
看着只比一般宫女精致一些。
但她对这皇宫了如指掌,常年又极喜欢收集冷兵器,宫里见得到的刀枪剑戟,她都一清二楚。
洛桑此刻正在御书房,她瞧着墙上那柄尚方宝剑。
以往那是她最喜欢的兵器,都说见剑如见帝王,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年幼的她,见不到日理万机的父皇,她就喜欢盯着这把剑。
成为国师的洛桑,后来身量早就超过了那柄宝剑,她却不再同幼时那般喜欢了。
这柄剑,一直挂在御书房,从未有人取下。
如今,时隔万年,年幼的欢喜和少时的期待,都将尽数终结。
这场幻境不如都幻灭在她的剑下。
幻之境中人并不受幻境控制,但所有超出幻境的东西,都使用不了。
就像现在,冷兵器时代,机甲生被困在一众宫人体内,只有身手还是在的,其余都像是被禁锢住了。
洛桑提着剑,脸上无波无澜。
惟妙惟肖的人物,一个个倒在了她的脚下,她的脸上沾了血,像一个
无情的兵器,收割性命。
外界,曾雨墨猛地喷出一口温热的血,淋在惨败的训练之地,为这纯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凄厉的血红。
幻之境在破灭,马上就撑不住了。
曾雨墨本想借洛桑的恐惧,筑建出更为恐怖的场景。
她事先并不清楚,但洛桑都恐惧之事,想来是很可怕的,她可从来没在洛桑身上看到过“怕”这种情绪。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神奇的发生了。
原先以为她的导师告诫她,只要有内心所俱之事,便能轻而易举将人拉入幻境。
但有两种人,是幻术系的天敌。
一种天生少感少知,很难让人陷入情绪。
另一种人,就算她有所惧之事,但她认知清晰,永远不会沉溺,反倒是以杀止杀,彻底摧毁她的恐惧和幻境。
洛桑显然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