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罔蹲守在三公主府外,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赤色的傩面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的气息收敛得极好,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那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后沉淀下来的杀伐之气,凌厉而冰冷。
不远处,苏简言站在阴影中,苏无罔看着他那白衣眉头微皱,真他喵碍事,都让他滚远点了,这身气质看着还是烦。
他不需要苏简言插手,苏无罔习惯了独来独往,尤其是在面对强敌时,他更不愿意有旁人碍手碍脚。
苏简言=强敌。
看着苏无罔眼中的不耐,苏简言微微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悄然退后,隐入更深的阴影中。
既然苏无罔不让他插手,他便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果然,没过多久,苏无罔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杨公公。
杨公公一身华贵的太监服,面容阴柔,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诮与轻蔑。他的步伐轻盈,神识早已扫到了苏无罔的存在。
“哟,这不是赤面魔修吗?”
杨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今日去完丞相府,还有空来三公主府外闲逛?”
苏无罔冷笑一声,眼中杀意骤起。
他早就看这老阉狗不顺眼了,尤其是那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往余舒乐身上瞟,还偏偏扮演的时候,苏无罔得假笑。
苏无罔忍了太久,今日终于有机会发泄。
“这不是在蹲你嘛~老阉狗。”
苏无罔声音冰冷,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杨公公面前。他手中早已操起青铜锈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杨公公见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眼神却冷了下来。他轻轻一挥手,袖中飞出数道银光,直取苏无罔的咽喉。
“呦~平时没少绣花啊~老阉狗”
苏无罔想骂人好久了。
“哎呀,你那宝贝有没有可能再缝上啊?”
“怎么了?急了啊?”
“也是,估计早风干了,也不知道拿给狗磨牙好使不?”
苏无罔的垃圾话真的很垃圾,打破防第一名,余舒乐马甲要维持儒修人设,他真的憋了好久。
苏无罔虽然修为不及杨公公,但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尤其是越境界战斗,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他的剑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狂风,逼得杨公公连连后退,并成功拆了三公主府好几面墙。
杨公公毕竟是元婴期的高手,修为深厚,手段层出不穷。他身形如鬼魅,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手中的银光更是如同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苏简言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道黑影正悄然移动,试图借着夜色逃离。那是一个鬼修寄身的偃偶,动作极为隐蔽。
苏简言眉头微皱。
虽然苏无罔让他别插手,但若是让这鬼修逃掉,后果不堪设想。他略一思索,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那鬼修身后。
“想去哪儿?”
苏简言的声音清冷如冰,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锋直指那鬼修的后心。
鬼修身形一僵,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
他猛地转身,手中的鬼咒瞬间扑向苏简言,试图拖延时间。然而,苏简言的剑法何等精妙,剑光一闪,那鬼气已被斩成两截。
鬼修见状,脸色大变,转身便逃然而,苏简言的速度更快,剑锋如影随形,瞬间封死了他的退路。
“跑不掉的。”
苏简言淡淡开口。
与此同时,苏无罔与杨公公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苏无罔的刀锋划破了杨公公的衣袖,而杨公公的银光也在苏无罔的肩头留下了一道血痕。两人皆是杀红了眼,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夜色中,刀光剑影交织,杀气弥漫。苏无罔的赤色傩面在黑暗中愈发妖异,苏无罔站在杨公公的尸体旁,手中的长剑滴着血,剑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杨公公的喉咙被割开,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和地面。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至死都无法相信,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握着杨公公的魂珠,苏无罔哀叹着这珠子的浑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刚刚的杀戮不过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他蹲下身,手指在杨公公的脖颈处轻轻一按,确认了他的死亡。随后,苏无罔的目光转向了那具被苏简言牵制的鬼修偃偶。
……
偃偶的身体已经被他拆解得七零八落,关节处的机关精巧至极,每一处细节都显示出制作者的高超技艺。
苏无罔的手指在偃偶的关节处轻轻摩挲,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仿佛在回忆什么。
“这工艺……”
核心处的冥土边缘里有一片干枯的长条花瓣,是苏无罔习惯进行的标记——三川河侧的石蒜花干花。
“我也有被人薅羊毛的时候?”
他低声喃喃,手指停在偃偶的胸口处,鬼修的本体居然不在这里,那鬼修的分身在青火下燃得很快。
不过没关系,分身和本体是共感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讥讽与自嘲,青火灼烧神魂的感觉应该不好受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长道上回荡,苏无罔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禁军已经将他和苏简言团团围住。
三公主秦韵在层层禁军身后,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异世魂没见过如此直接的杀人,她的嘴唇微微颤抖。
苏无罔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疯狂与不屑。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挥,瞬间将周围的禁军击倒在地。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禁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溅落在长廊的地面上,与杨公公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整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