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无头的肃帝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脖颈处,血肉蠕动,一颗新的头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那颗头颅的面容与肃帝一模一样,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感,仿佛是从某个噩梦深处爬出来的怪物。
妈的算漏了,这老登能拿儿女做实验,自己肯定也……
“爱卿,真是和他们一丘之貉。”
肃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的目光落在苏无罔身上,眼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苏无罔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笑得嘲讽:“不然呐?和你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傲气。即便此刻他已无力反抗,即便他的生命正在被那青铜枝蔓一点点吞噬,他依旧不肯低头。
七皇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想要呼喊,想要阻止这一切,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肃帝活动着新长出的头颅,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匕首,缓缓走向苏无罔。
肃帝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七皇子的心上。他的目光冰冷,手中的青铜匕首泛着幽幽的寒光。他走到苏无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结束了,爱卿。”肃帝的声音依旧冷漠,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
苏无罔抬起头,目光依旧锐利。
即便此刻他已无力反抗,即便他的生命即将终结,他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畏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肃帝的无知与狂妄。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吗?”
苏无罔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他的目光越过肃帝,看向那从血池中延伸出的青铜枝蔓,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等等!解脱不了!妈的!等会还得跟那群怨灵挤!
然而,肃帝的匕首已然落下。青铜匕首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寒光,直直地砍向苏无罔的脖颈。
“噗嗤——”鲜血喷溅而出,苏无罔的头颅滚落在地。
他的眼睛依旧睁着,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甘。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与那青铜枝蔓交织在一起。
七皇子的嘶吼声在大殿中回荡,仿佛要将这沉重的空气撕裂。他的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手指深深嵌入脸颊,泪水与鲜血混杂,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余舒乐……余舒乐大人……”
七皇子的声音颤抖着,如今只剩下了一颗冰冷的头颅,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七皇子的手指颤抖着,抚过余舒乐的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最后一丝温度。
明明最是温柔的人……
“父皇……”
七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怨恨。他抬起头,望向那个站在血泊中的男人——肃帝。
那个他曾经称之为“父皇”的男人,此刻目光空洞而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
他的手中握着那柄滴血的青铜匕首,刀刃上还残留着余舒乐的鲜血。
“你……不配为父为皇!”七皇子喃喃自语,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断剑——不惑剑,余舒乐大人真的……如今却断成了两截。
“啊——!”七皇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猛然站起身,挥舞着断剑冲向肃帝。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他的力量在肃帝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肃帝只是轻轻一挥手,七皇子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重重地摔倒在地。
“废物。”
肃帝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仿佛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他低头看着七皇子,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你什么都做不了,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七皇子趴在地上,手指深深嵌入地面,鲜血从指尖渗出。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舒乐的尸体被那血池中的青铜树吞噬,缠绕,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是的,他就是个草包。
素腰说得对,他这脑子……就是摆设……长得好看的摆设……
余大人这么拼命……他只是个……废物……不配!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血腥与疯狂。青铜枝蔓在血池中蠕动,发出低沉的嘶嘶声,怨灵低语声在四周回荡,带着无尽的恶意与扭曲,他们欢呼着又有新的粮食。
肃帝站在血泊中,手中的青铜匕首缓缓举起,开始进行最后的祝祷。
随着他的祝祷声,血池中的青铜树开始剧烈蠕动,枝蔓如同触手般伸展,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七皇子趴在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余大人的努力全都浪费了……
那所谓的“长生”,而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余舒乐大人……对不起……”
七皇子低声呢喃,泪水再次涌出。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无法守护。
肃帝的祝祷声越来越响,青铜树的枝蔓开始疯狂地舞动,要将整个大殿吞噬,地面开始猛烈地震动,七皇子只能紧紧抱住头颅不放。
他听到将缚于青铜树的三姐秦韵发出哀嚎,李公公用桃木钉贯穿她的七窍,当身躯转化为半透明胶质时融入青铜树时,七皇子闭上了眼睛。
他就是个废物!
七皇子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无力感。这场祭祀……余大人孤身入险境的祭祀……已经无法阻止。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哭你妈,把头给我!剩下的在哪!”
地面在剧烈摇晃,那是余大人暗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