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宁听到这般儿戏的说辞,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这荒谬的族规:“这条族规竟然变得如此令人作呕,去把那孩子带过来,以后就跟着我吧。”
虽然早已知道这位姑奶奶的尊贵身份,张拂晓还是被这句话吓得冷汗涔涔。
他随即如疾风般弯腰行礼,然后转身如飞鸟般疾驰而去。
两个脚步声打断了妤宁的思绪,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箭般射向来人。
张拂晓带着张麒麟如两棵挺拔的青松般入室站定,双手交叉,行礼如仪后道:“大小姐,人带来了。”
张麒麟亦步亦趋,跟随行礼后便如雕塑般默默站定,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面色淡漠得如同千年寒冰,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也不发出一丝声响。
妤宁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那个身体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神色冷漠得好似千年玄冰,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的少年,朱唇轻启道:“你下去,他留下。”
“是”张拂晓回答后便退出房间。
……
两人就这样如两座对峙的山峰般面对面互看许久。
妤宁是在看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年何时会如蚌壳般张开嘴巴,问自己找他所为何事。
而张麒麟则是在这十几年里习惯了如木偶般被人安排练习、下墓、放血等各种事情,便静静地等待着对面的少女如指挥官般下发指令,而自己只需服从,无需开口。
终是妤宁先开了口,轻声叹:“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半晌开口微哑的声音响起:“圣婴,杂种”好像其他人都是这般叫自己的。
听到这几个字,妤宁的心忽地抖了一下,心里头酸溜溜的。
这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像其他小孩儿一样在爹妈跟前快快乐乐地长大,可眼前这人,瘦得跟竹竿似的,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就好像要把自己跟这世界隔绝开来一样。
妤宁突然站起身来,走向少年,轻轻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去处理事。”
少年默默地跟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来到族规堂前,众人看到妤宁带着这个所谓的“杂种”前来,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妤宁却毫不在意,扬声说道:“从今往后,不许再用‘杂种’称呼他,他名为麒麟。是张家的祥瑞,他若出事,张家便不用存在了。”
众人虽面露不满,但惧于妤宁的威严,对于最初麒麟女的尊重只能应下。
处理完繁琐复杂的族规之事后,妤宁交代了几个长老族里以后发展方向便做了甩手掌柜。
她轻手轻脚地带着少年缓缓走向花园的僻静角落。
“麒麟,啊,不对,小官,我叫你小官吧,如今族规之事已尘埃落定,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妤宁面色凝重地看着麒麟,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