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是生病了吗?万一我可以帮上忙呢,请让我去看一看他吧。]
一番话他说的恳切至极,甚至看着也不像是刻意的样子,只不过这的确一出口就触碰到了面前刀剑脆弱的神经。
[不需要!少把那些打听的心思放在主殿身上,他只需要我就够了!]
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的石切丸疑惑的看着,不是近侍却说出了这番话的刀剑。
也许是他的确不懂吧,毕竟是被供奉的神社刀,他分辨不出这样复杂的情感,只能匆匆归类于一片邀宠之心上。
因为还未等他细想锋利冰凉的刀尖就对准了他,甚至连出手时都不带片刻的犹豫,眼神居高临下,甚至还有些阴郁扭曲。
[不想像上一振那样碎刀的话,就让开。]
他用自己的本体对准了与自己同类的付丧神,甚至不带犹豫,好像如果石切丸没有让开,他就能顷刻下手。
最终,石切丸也仅仅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沉思罢了,那一道匆匆融入雨幕而去的身影,直奔那对面的天守阁而去。
像是急不可耐归巢的雏燕,或者是离水太久的岸上鱼,总之连背后的身影也带着焦急,甚至失了体面。
在石切丸背后的廊柱外,一道深蓝色的端雅身影悄然逼近,发出的些许声响,引的石切丸回了头。
[看来是收敛了啊,快回去吧,今剑见不到你很焦急哦。]
三日月手中是一盏油灯,微弱暖黄的光线照亮了他下颌部分,却完全没有触及他的眼睛,在这漆黑的环境中也算不得多么醒目。
他一定是停留了许久,油灯的灯油都快见底了也未察觉。
[看来是我太焦急了,一起回去吧。]
面前的三日月只是平淡的摇了摇头,随意的将手中的油灯递给了石切丸,端雅的身姿依旧高挺。
没有理会身后的疑惑不解,极其熟稔的转过身去,走进了雨幕中,丝毫不在意那些脏污的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料,浸湿脚下的草鞋。
留给石切丸的仅仅是他在雨幕中的那回头的一瞥,看不真切,但是莫名的石切丸认为有着警告的意味。
像是一场幻觉,荒诞到没有里头的幻觉,甚至超出了他对自己兄弟的理解。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没有转身进入雨幕,像上两个人那样。难得警惕的观察了四周,但是漆黑并不是他的主战场。
所有的景物都显得那样寂静带着未知气息,在漆黑的夜晚里大家似乎都没有点灯。
只有他手里的那一盏微弱的油灯指引向前的道路,不过在昏暗之下,那点点昏黄的光也只能指向前方,而不能照亮后路。
伴随着地板的声响和雨水腐朽的气息,他将这一身寒气带回了三条刀派。
[不能去天守阁哦,好奇心可是会害死鬼的,这可是兄长的善意提醒呀。]
今剑静静的跪坐在茶案旁,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但是这次却带着警告和冰冷。
无动于衷的悄悄坐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仅靠发声来让别人感知到他的位置,静静的处于冷淡与在乎之间 。
这一片夜色好像要把人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