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刚坐下,郑纱栗后脚就跟了进来,语气埋怨:“你怎么不等我啊。”
余惜翻开课本,头也没抬:“想着你会不会还有事,就先进来了。”
郑纱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看了眼朴迅羽的座位,不禁咬牙:朴迅羽到底干嘛去了!
…
两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高大男人推开门走进一间豪华套房。
窗帘被房间里的主人紧紧拉上,视线里一片漆黑,唯独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烟味儿。
两个男人隐约看见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坐的身影,小心开口道:“少爷?”
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应:“嗯。”
朴迅羽揉了揉宿醉胀痛的额角,眼底浮现几缕红血丝,显得他有些阴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漫天的大火从那间房子几乎蔓延到整座楼,消防队根本赶不过来。
直到那间房子烧得彻底漆黑,火势渐灭时,他们才避开人群上去检查,房间里有两具明显焦黑的人骨,但他们四处检查,并没有发现调查中那个小孩的尸体。
这时,朴迅羽问:“确定万无一失吗?”
两个男人重重点了点头,默契地抛开那点儿错漏不谈,一个小孩儿能做什么?
要是他们说出来,少爷嫌他们办事不力的话才是倒大霉。
朴迅羽点了根烟,黑暗中唯余指间一点儿猩红火光,“成功了就好…”
他声音几近喃喃,转瞬随着烟雾消散了。
两个男人转身离开,动静极轻地关上门。
“嘟—嘟—”
沙发上传来一阵震动,朴迅羽眼神聚焦了片刻,看清了屏幕上的来电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朴迅羽没立刻去接。
直到他抽完手里的那根烟,电话已经响了两三遍了。
朴迅羽一把抓过手机,走到窗户前骤然拉开窗帘,伴随着他不耐烦的声音:
“你最好有事。”
透亮的天光瞬间洒满房间每一个角落,朴迅羽裸着的上半身一览无遗。
肩宽腿长,身材无疑极好。
电话那头的人被朴迅羽的语气冲得一愣,随后有些委屈地开口:“我是妈妈啊,迅羽…”
朴迅羽不想回答。
金艺惠只好继续说:“昨天你一天没回来,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不要总一个人深夜去赌车了,很不安全的…”
朴迅羽轻嗤:“金女士,你知道为什么朴会长宁愿情人一大把,也不肯再和你睡在一起吗?”
金艺惠呆愣愣地噎住。
“因为你很烦,很天真,还爱多管闲事。”
金艺惠被说得哽咽:“对不起…”
朴迅羽却不想听她的哭诉,只是冷冷道:
“为了避免你消息闭塞,就由我来说给你听吧。”
“你知道你的位置正在被觊觎,而我继承人的身份饱受威胁吗?”
金艺惠吃惊:“迅羽…你…你怎么会知道?”
朴迅羽说:“看来你是知道了。”
朴迅羽眸光深远地俯视着楼下,语气冷酷得像一个刽子手:
“除掉对方,你做得到吧?”
“我…我…”金艺惠几乎合不拢嘴,泪珠一颗颗沁出。
朴迅羽心想,朴树俊真是把他的母亲养成了一个优柔寡断的白痴啊。
“如果做不到的话,你也别做我母亲了。”
这话对于金艺惠来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
金艺惠最在乎和珍惜的就是朴迅羽,所以怎么可能忍受儿子和自己断绝关系?
她咬着唇,眼底闪过坚定和一丝丝狠辣:“妈妈答应你,会为你铲除一切绊脚石。”
原本昨夜还有些犹豫的计划,这次要彻底开始实施了。
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