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先天比人冷漠,有着极端自私利己的人格。
漠视生命,漠视情感。
好似随时要毁灭这世界。
可不是。
实际上他拥有最不为人知的、最大的欲望:
他渴望权利,
渴望站在金字塔顶端。
他似乎…就是为权利而生。
所以他厌恶这世上每一个占用他资源的人…
因此他会不择手段,从这些人身上夺得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还记得余惜吗?”车珉清见对面的人久久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崔东函自剖的心思倏然断节。
他睁开眼的瞬间,目光还带着那种审视般的锐利:“你问她干嘛?”
车珉清微讶。
他刚才居然从崔东函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可再细看,却发现他的眼睛依旧淡淡的,带着平静的漠然。
车珉清将这点儿怪异捻去,继而开口说道:“崔叔叔去世的时候,你让我打过一笔钱,我无意中知道了她为崔叔叔办理了后事…”
他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崔东函的神情,却没看到一丝异动。
他缓缓接上没说完的话:“所以我以为你们一直有联系。”
崔东函说:“她是我邻居,我爸出事的时候,是她送去的医院,所以联系了一次。”
车珉清表示明白,随后他语气略低一度:“她家最近出事了。”
崔东函眼神微凝,问:“她家出什么事?”
车珉清说:“汉林洞火灾,她父母都葬送火海了,包括那栋楼,都变成了废墟。”
崔东函一怔。
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那条新闻有些刺目。
崔东函握着手机的手有些紧。
车珉清见他低着头,说:“如果你想打听她的状况的话,我可以帮你。”
崔东函抬头:“不用了。”
“烧了就烧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车珉清这回是真诧异了。
他以为崔东函和余惜好歹是青梅竹马,余惜看着对崔东函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帮他料理崔植勇的后事,但没想到他对她倒是十分的冷漠。
车珉清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崔东函的声音。
“如果她有需要,你帮她一次,就当是我欠你的。”
车珉清心中的想法再次变了变。
或许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多深,就不见得。
“作为学生会长,学生家里出事,我会代表学生会予以关照和慰问。”
第二天,余惜一早就退了病房,赶去了警察局,询问余胜龙的消息,得到一样的答案后,余惜装作魂不守舍的模样,去了学校。
郑纱栗拍着粉饼的手一顿,睨了余惜一眼,“你还知道来上学?”
余惜低声:“嗯。”
郑纱栗皱眉,转头看过去,就看见余惜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难道说…余惜家也被烧了?
她伸手推了一下余惜,“喂,你家没事吧?”
余惜强颜欢笑着:“没事…”
郑纱栗觉得她在撒谎,要是没事,余惜这个疯丫头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回去就让爸爸的秘书帮我查一下,郑纱栗兴奋地想着。
“昨天你没回去,我妈念叨了你半天,你可别忘了还要给我补习呢。”
要是余惜跑了,她去哪儿杀人藏尸。
郑纱栗对着化妆镜咧嘴一笑,红唇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