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剑和申哲坐在一旁，将小九和师父的对话听得真切。

小九把目光从师父那沉默的侧脸上移开，带着一丝期待，看向了李一剑。他本想着李一剑或许能给他一个答案，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李一剑察觉到小九的目光，微微偏过头，与小九的视线短暂交汇。可仅仅一瞬，他便移开了目光，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像是想用这辛辣的酒水，把小九的问题也一并咽下。

申哲坐在一旁，对于小九的问题，他就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眼神有些游离，心思全然不在这场对话里。比起大静为何救人，申哲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眼睛。

他抬手摸了摸眼睛，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脆弱的希望。自从受伤失明后，黑暗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此刻，他多么渴望能像从前一样，看清师父脸上的皱纹、小九焦急的神情，还有这饭馆里的烟火气。

饭菜的热气在他面前升腾，可他闻不到香味，只闻到了药草的苦涩。治好眼睛，重见光明，成了他生活的唯一盼头。他心里默默想着，等眼睛好了，一定要去看看郊外的青山绿水，看看那些在记忆里渐渐模糊的风景。

申哲微微皱起眉头，暗暗给自己鼓劲，仿佛只要足够坚定，就能加快恢复的速度。对他来说，这答案无关紧要，治好眼睛，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

师父察觉到申哲的异样，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而看向这个满脸愁绪的大徒弟。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心疼，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申哲啊，师父知道你心里的苦，这眼睛看不见，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申哲的肩膀，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可你千万不要太心急，心急反倒容易乱了分寸。你放心，有师父在，还有你四师弟，我们一定想尽办法把你的眼睛治好。”

申哲微微低下头，眼眶有些泛红，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的安慰像一束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让他原本沉重的心，稍稍轻松了一些。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师父，我知道了，我会耐心等的。”

师父看着申哲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又用力拍了拍申哲的肩膀，像是在给予他力量：“好，好好养着，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