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余光瞥见黄管家,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瞬间换上一副悲愤交加的神情,“黄管家,你来得正好!我今日特来送几位为我拼死护主的护卫兄弟回府,他们可是郡主的亲信,为护我周全,不幸丧命。我满心感激与悲痛,只想尽快让他们入土为安,却被这些不懂事的门子拦在门外,这像什么话!我回自己家居然被人拦着不让进,这是郡主的意思吗?没想到郡主已经厌弃了我?”
说着,还假意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仿若真有泪花闪烁。
黄管家心中大骂宋清风无耻至极,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姑爷,您且息怒。这怎么能是郡主的意思,都是小的们不懂事,冲撞了您,还望海涵。只是这大清早的,府里还未完全收拾妥当,您这突然带着…… 带着这些,也难怪他们慌乱了。”
黄管家瞥了一眼马车上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宋清风却仿若未觉,继续佯装痛心疾首,“黄管家,这几位护卫兄弟对我情深义重,我怎能不送他们最后一程?郡主派他们来保护我,足见郡主对我的关爱,我感激还来不及呀。”
随后,他冲着围观的人群说道:“大伙不知道,昨晚我府上遇袭,多亏这几个兄弟啊,这么有情义的兄弟,我能不送他们回来吗?你们说是不是?”
宋清风言辞恳切,眼中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哀伤,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动容几分。
“郡主府居然不允许他们进府,真是岂有此理啊!”
“那些护卫可惜了,为这种人家卖命。”
百姓们听了这话,更是议论纷纷,对宋清风的遭遇表示同情,对那几个护卫的 “忠义” 也赞不绝口,对郡主府的无情纷纷谴责。
黄管家心中叫苦不迭,再这样下去,郡主的名声将会受到更大的损害,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已经让他如芒在背。
于是,他咬了咬牙,凑近宋清风低声道:“姑爷,要不咱进府里说,您这样大张旗鼓,怕是不妥。郡主身体不适,可不能生气。”
“进府?还是不了,府里如今已经没了我的位置,我就不去惹郡主生气了。” 宋清风嘲笑一声,“黄管家,府里有你照料郡主我放心。”
他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脸上似笑非笑,眼中透着深深的讥讽,故意将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让黄管家听得真切,又能确保周围百姓隐隐约约捕捉到只言片语。
“宋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郡主不让他回府?”
“以前听说郡主温良贤淑,没想到是假的,悍妇,居然将夫君赶出府。”
黄管家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瞧了瞧四周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的百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又赶忙压低声音劝道:“姑爷,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和郡主毕竟夫妻一场,有什么误会不能进府慢慢说清?这般闹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啊。”
宋清风却仿若未闻,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百姓,神色间满是委屈与无奈,高声说道:“大伙评评理,我宋清风自问对郡主一片赤诚,可如今呢?遭歹人袭击,生死一线,郡主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就让一个管家出来打发我,我这心里啊,拔凉拔凉的。”
说罢,还假惺惺地用手抚了抚胸口,仿佛那里真的被伤痛填满。
百姓们听了这话,顿时炸开了锅,指责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这郡主也太狠心了吧,郡马都这样了,还不见一面。”
“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怎能如此冷漠?”
“哎呀,听说郡主和夫君不合,说不定就是她派人的....”
“别乱说,让人听见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