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连摇头摆手,“这个决不能受。”
宋江道:“少许薄物,聊表寸心,事毕之后,尚容相报。”
张叔夜道:“吾深感宋义士厚意,也了宋义士忠义之心,招安之事今日才得落下,已是晚矣,吾身为济州知州已是罪过,有何以受得。”
说罢,就连让宋江派人去迎接郑大使。
宋江那得犹豫,当即就让他最为信任的吴用前往。
而吴用又在点了萧让、金大坚、朱武、乐和等人之后,就连跟着张知州往济州而去。
待行至济州之后,天色早也黑了,便定明日一并拜见郑大使。
深夜。
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睡不着的吴用,便走出房间,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这隔壁住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让。
在微光烛火的照耀下,吴用清楚的看到,这萧让的那双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很显然,此时萧让也没有睡。
想来也是,一直都在渴求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了,一时半会儿的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但吴用之所以睡不着,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有其他的忧虑。
吴用走进房间,随处坐下,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
平声说道:“萧兄,还记得前段时间你曾说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萧让在看到过道上无人后,关上房门缓缓坐到了吴用的对面。
当即就摇头道:“我没说过,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只记得吴兄你说过,待我有机会离开你们的时候,你便不再拦我。”
吴用当即笑了,“那是自然,吴某必不会食言,只不过........”
一听到这个只不过,萧让顿时眉头一皱,总感觉后面的话不会有好事。
“萧兄,若是吴某所料不错,朝廷一定会派我们到江南去剿灭方腊贼寇,想必这也是曹军师在东京时,同他们所谈定的条件,如此才有了这么顺利的招安。”
“灭了贼建了功,大家各自为官,倘若这般也就罢了,保境安民本就是公明哥哥的心愿。”
吴用说着,语气愈发沉重,“但怕就怕,我们在剿灭方腊之后,实力也会大减。”
“到时我们这梁山一伙,且不说能独自成军了,只怕会被分至各地任一闲置,然后在随便立一罪名便可办了我们。”
“他们朝堂上的那些人,又怎么会真正容得下我们这等草寇出身的人呢。”
吴用看向萧让,“萧兄,你可有办法破得此局?”
萧让两手一摊,微微摇头应道:“我说吴兄啊,你这话是不是问错人了?”
“这话你应该去向你公明哥哥说才对,萧某就一拿笔写字的闲人,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吴用低着脑袋,沉声说道:“我又如何不知呢,只是这话即便是对公明哥哥说了也无用,他还在对朝廷、对皇帝抱有期待,说也不过是耳旁风。”
萧让看着这般低落模样的吴用,在思索片刻后。
轻声说道:“吴兄,你是有才能的人,不如在招安入京之后,便找个借口离了梁山一伙便是。”
“我这里还有些门路,到时也能给你在其他府衙安排一职位,如此这梁山一伙今后是何结果,又与你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