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方向就是利益决定立场,一个人有什么样儿的利益,就会有什么样儿的想法。
只要有了想法,也就有了破绽。
他知张叔夜之想法,便找到了张叔夜的破绽。
而张叔夜不知他的想法,自是不知他的破绽。
那么在此棋局中,谁是棋子,谁是下棋者,便是一目了然了。
片刻后,司马懿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神情略显着急的张叔夜。
平声说道:“其实如今着急的人不该是你张经略,而是梁山军的众校尉才是。”
“哦?”
张叔夜一听这话顿显意外,下意识的出声问道:“不知曹先生的意思是........”
司马懿应声说道:“实不相瞒,就在这几日间,梁山军中有不少校尉向我传来了信件。”
“而这些信件当中的内容基本都一致,那就是宋江已经离开了,那么梁山军未来的路又当如何走下去。”
“或许张经略在担心梁山军会出什么乱子,但梁山军中的那些校尉们,又何尝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呢。”
他的声音逐渐深沉,“张经略你与他们之间,只是差了一些信任,这就像是一层薄膜,只要将这层薄膜捅破了,张经略则自然会得到他们的拥护与支持。”
“毕竟,当下的梁山军除了跟着张经略以外,也并没有其他出路了。”
“而卑职的密信也已经送往了东京,不日后我便会被调回东京,到时的梁山军就拜托张经略了,也算是不负宋江临行前的嘱托了。”
司马懿说完,便站起身来,朝向张叔夜鞠躬抱拳施了一礼。
而张叔夜在听到曹懿如此说道后,心中那股不太畅通的闷气,瞬时就畅通了大半。
说的是啊,如今这梁山军除了跟着他张叔夜以外,哪里还有其他什么路可以走呢。
他们好好不容易招了安,总不可能又回梁山泊落草为寇吧,更不用说如今这老巢都没了,想回也没的地方回。
张叔夜再起身上前,亲手将曹懿扶起。
温声笑说道:“曹先生言之有理,刚才是张某想法有失妥当,还望曹先生勿怪。”
“只是不知这道信任的薄膜,又当如何来捅破呢,还望曹先生不吝赐教。”
说完之后,他反而向曹懿浅施一礼,以表尊重。
“卑职以为,可以先从.........”
“报........”
司马懿刚刚开口没说几个字,就突然听到大堂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
此时张叔夜看到门口半跪着的那个侍卫,气愤极了,已然处在爆发边缘。
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关键时候跑过来,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接手梁山军更重要的。
他心里已经决定,来日定要将这个没有眼力的家伙儿,发配到岭南去种地。
但现在他依旧表现儒雅,脸色平静的看向那报信之人轻声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回禀张经略,城外来了一支溃兵,说是梁山军派往镇江府的先锋军。”
“什么?”
张叔夜顿时神情一震,瞪大着双眼,“从镇江府退下来的梁山军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