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兄弟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每次都翻窗户进来。”
司马懿放下手中纸张,看向站在房间中、穿着一身黑衣的时迁,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
时迁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连声应道:“这不是习惯了吗,走窗户好,不会有人发现........”
“好了好了!”
司马懿当即摆摆手打断道:“你刚才说朱勔有急信传来?”
“对对对。”
时迁应答的同时,就走上前去将信件摆在桌案前。
司马懿拆开信件的同时,又随口问道:“最近东京城中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大事情?”
时迁又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硬要说大事的话.......就是皇帝老儿上个月封了其子赵栩为济王。”
“赵栩?是皇帝的第几个儿子,今年岁几何?”
“不错,好像是第五个还是第七个儿子,这皇帝老儿能生得很,光是儿子就有二三十个,至于这赵栩多少岁........好像也就是十五六岁吧。”
闻听此言的司马懿,微微点了点头暂且记下。
十五六岁,倒也正合适,或许此子将来还能有用。
随即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手中已经打开的信纸上。
算算时日,这朱勔也该是坐不住了。
毕竟在这江南地界上,他朱勔才是最大的财主,几乎每一城都有他朱家的产业。
这一次水军的行动,其损失最大的,自然就是这朱家了。
他本以为信中会是一些责备之类的话,这从刚才时迁的言语中就不难猜出。
却不曾想,信中上半部分的内容,是满满的赞叹之言,根本就没提江南的事情。
这不禁让司马懿来了些精神,怎么着这是。
那胖如猪的朱勔是开窍了吗,竟然让他从中感觉出了一些道行,这是要唱哪一出。
司马懿半眯着眼睛,继续往下看,信中有一个人出现。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信件。
缓缓闭上双眼,逐渐陷入了沉思。
一旁站着的时迁见状,顿时变得大气都不敢出。
司马懿的右手食指放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
这个在信中多次出现的人不是别人,同样是皇帝赵佶的儿子,乃是第三子郓王赵楷。
这个赵楷曾经偷偷参加过科举考试,皇子参加科举的他不是第一个,但他却是第一个在科举中中了状元的皇子,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会有来者的事情。
此事的出现,自然是让皇帝赵佶大为高兴。
故而没多久,这赵楷在进封郓王的同时,还担任主管成都的剑南西川、镇南军节度使。
很显然,这是要重用的节奏,不似一般混吃等人的宗室子弟。
而现如今这赵楷就要来淮南了,担任江都、江阴两军州节度使。
江都在淮南,而江阴在两浙路。
这代表着赵楷这一次下来,能够一举统管淮南两路、以及两浙路。
且不管如今两浙路朝廷还能不能管得到,但至少有这么个名义。
这是要干什么?
这又代表着什么?
节度使呐........又要比之前的经略使大上一级。
如今的节度使比之唐朝时期,已经削弱了许多,当朝皇子们一般也都会安上各军节度使的虚职,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但若是放在这动荡不安的两路时,且本人还要到地方上任时,那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赵楷难道是想要夺嫡吗?
此刻司马懿在脑海中推演了许多可能,首先就是皇帝赵佶的态度。
像这种地位特殊、权力极大、此前甚至都没有出现过的职位,没有皇帝的首肯,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么在皇太子尚好的情况下,皇帝为什么又要如此去扶持另一个皇子。
像这样的皇子,又岂可能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