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什么时候,便就会被人偷回,何必折腾。
楚时手中,有一半魏都边防舆图,另一半不知所踪,魏衡作战诡谲,用兵如神,边防舆图丢失,他会迅速调整边疆大军布局。
若兵行险招,抢占先机,天下少有人能与他一战高下。
为今之计,便是趁他忌惮舆图落入他人之手,抢夺另一半舆图。
楚时手指轻轻律动,在小案上发出轻微声响,他此前从未与魏衡交过手,只能从魏衡从前的军事战略中窥得一二,知晓此人并不依赖传统计谋。
打法更多随心所欲,似游击,很难窥的其中规律。
魏国至今,从前不曾崭露头角,魏衡坐上太子之位后,重农重商,积极发展外交,与周边赵国,燕国交情甚笃。
传言他不喜学子,却会耐着性子,将投的文章丢给相应官员,经年如此。
如此恐怖实力,便是他也不得不万般谨慎,与虎谋皮,半点出不得差池。
脑海中快速略过史书中魏衡的做法,不自觉轻蹙眉头,战场之上,他犹如天神,所向披靡……脑海深处涌现一阵疼痛,这是过度思考后蛊毒的反噬。
楚时不在意,继续思考。
今日的蛊毒似乎格外倔强,楚时继续,疼痛便愈发强烈,喉咙涌上一阵腥甜,被熟练咽下。
吞咽不及,还是有些许涌到唇边,楚时从袖中掏出手帕,毁尸灭迹。
魏衡进来时,楚时正好将手中帕子放回袖中,抬头见是他,停顿片刻,这才收回目光。
魏衡被他看的不自在,总想品品别样风情,见他收回目光,又觉不痛快,既是他的人,目光当追随他一人才对,大步走过去,将怀中果干拿出。
“给,万崇关的果干,孤尝着不错,便给你带些,早晨是孤不对,不该如此。”
魏衡憧憬着,自己都主动递台阶,小病秧子总不能还不下吧。
他可是太子,如此已是不易,他当见好就收才是。
换作那些个公子,便是他缓和脸色,这事儿都算过去,小病秧子当不计前嫌才对。
若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魏衡蹙眉,复又松开。
都到这个份上,便多哄两句又如何。
楚时并未开口,也不曾瞪他。
魏衡很是满意,面上更加温和。
楚时看向桌上的果干,并没有动,喉咙又有腥甜涌上,他强硬压下,背过身去,娓娓开口:“殿下心不诚,还是请回吧。”
“知道……”
噶?
魏衡以为自己听错:“你说孤心不诚?”
见人背着他,魏衡气笑,“你再说一遍,小病秧子你……”
背对他的身子突然歪向一边,魏衡下意识搂过,手顿住,满腔怒火被浇了一盆冷水,那刺目的红刺痛双眼:“阿寺!”
“来人!来人!太医!”
秋风苑乱了,卫士上下奔走着,魏衡脸色阴沉,坐在门口石阶之上,一时无言,济生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他给殿下搬来椅子,魏衡却如何也坐不下去,藏在袖中的手发着抖,心脏像是被荆棘紧箍,尖锐的刺扎的人鲜血淋淋。
“殿下,林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熬过去的,您也守了两个时辰,休息会吧。”济生劝慰着,眉眼间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