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动了动,便要起来。
魏衡迅速两人按回怀里:“哎,做甚?难得一次投怀送抱,为夫还不曾心猿意马呢,你就撤退,哪有如此吊着我的?”
“那殿下如今可心猿意马够了?”
“不够,美人投怀,岂是抱一抱能够的?当放浪形骸,被翻红浪,月下风流,情意绵绵,恩爱不绝,方才聊慰这颗心,林公子说说可对?”
楚时闭上眼,不理会人张嘴就来的荤话。
魏衡尤不满意:“怎得不说话,阿寺应当道一声愿意,或者……”他清了清嗓子,拉长音调,“当如此说,那可要让殿下失望了,妾这身子,实在伺候不得殿下放浪形骸,被翻红浪。”
楚时:“……”
“我不会言这等话。”
魏衡搂着他腰的手收紧:“林公子果真霸道啊,我怨念极深,幻想一二,便都不能。”
楚时抬眼看他:“我不拦你幻想,却休要说与我听。”
魏衡:“……”他轻笑,“生气了?”
楚时闭眼:“没有,只是进谏殿下。”
魏衡:“……头一次听如此霸道的建议。”
魏衡握住人纤瘦肩头,将人拉出来:“阿寺如此聪明,如今不懂?”
楚时不搭话,魏衡又逗两句,见他始终不搭腔,自觉无意,便放他休息。
华阳蹲守在门口,目送太子哥哥离开屋,这才鬼鬼祟祟摸进屋,骄傲的小孔雀拍拍衣衫,端起气势,一步步往里走。
楚时在察觉一道陌生视线时便清醒过来,轻轻扫过屏风旁的帘子。
汉川守在另一边打着瞌睡,并未听见动静。
魏都时,华阳为偷逃出书房玩乐,练就不下百次,这才成功骗过亲爹,故而躲过汉川,实在轻而易举。
“汉川。”
“公子醒了?可要传膳?”汉川惊醒,强打起精神,揉着眼睛道。
楚时一日需饮三次药,便有早食习惯。
“等一盏茶吧,昨日殿下带回的桂花糕不错,汤药苦,你给我买一份如何?”
汉川一愣,“公子从不在早晨吃不好克化食物,今日为何……”
“难得有胃口,为难你了。”
“公子言重,您且等等。”
目送汉川离开,青色帘子动了动,狠狠吐出一口气。
楚时穿好衣服,抚平衣服褶皱,这才揭开床幔。
华阳亮晶晶的看着美人:“呀,你醒了,可是太子哥哥吵醒你了?”
楚时摇头:“华阳君在此做甚?”
华阳向前快走两步,在距离床笫三步之余停下:“我来看看你呀,听说你身子不好,我给你带了许多补药。”
说着将怀里往外掏,动作的急,人参掉落在地滚了两圈。
“你尝尝这虎骨酒,这是我阿娘酿的,阿爹喝了都说好。”
华阳将巴掌大的玉壶往前送了送:“你别嫌小,我来得着急,就带了这么点,待你随我回了魏都,我将家中虎骨酒都送给你,如何?”
楚时盘坐床沿,望着少年眼中小心翼翼的讨好,轻轻笑着:“多谢,但,太医言我身弱,恐怕受不住此等大补之物,失礼之处,还请华阳君多担待。”
被人拒绝自当是不好受的,重华垂着脑袋:“你可是记恨我当日无礼闯入?”
楚时:“……”
此话新鲜,不知从何说起。
“你这个小兔崽子,这是孤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