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错了,还不主动说些好话?
罢了,给他些时间,阿寺最是内敛,恐难迈出第一步,作为夫君,魏衡自认为得有耐心,慢慢引导。
再回头看,门窗依旧紧闭。
这等待的时辰未免太难熬了些,心头牦牛发了疯似的顶撞,心脏酸涩,若是他能追出来,亲自己一口,魏衡想,他也不必如此生气。
一盏茶过去。
魏衡反思,许是要求太高,那只要他亲一口,他便不生气。
两盏茶
亲一口,不出来,他能勉强不生气。
三盏茶
竟还不出来?!
楚时是不是不在乎他,他说的欢喜是唬人的?其实压根不在乎?
魏衡更加气愤,来回踱步时候要如何讨回来,他今日怠慢之举。
狠狠瞪一眼门窗,便不能自己打开,让楚时走出!
风雪压人,魏衡很快顶着一头白,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滴滴落下,略显狼狈。
如此冷的环境,便是再大的火,也该在一盏茶内消弥殆尽。
又回到最初等待时刻。
伸手戳戳台阶积雪:“这反省也太久了些,他身子不好,再等等。”他如是劝自己,天色乌蒙,不久应有一场大雪。
将士棉衣早已下拨,粮草充足,晚间仔细核对所需用品,便算揭过。
别院有卫士巡逻,魏衡蹲在地上难免显眼,有伤脸面,起身想换个位置,又怕阿寺出门不能一眼看到他。
侍妾身子不好,不能熬冷风,身上带伤,便更不能见风。
迎风雪扑面,显得格外凄惨。
魏衡灵光乍现,换了个冬雪更强的地盘,闲适着任由风雪满身,嘴角抿着笑,这样,阿寺不得心疼?
不生气的脑子就是好,他真的不要太聪明。
“阿嚏……阿嚏阿嚏!”
魏衡揉揉鼻子,快步往屋走。
推开门,微扬的嘴角下压,面上肌肉紧绷,眼眸温度浸了雪,转过屏风,楚时抬眸看来。
此时的殿下略凄惨,头顶一片薄雪,鼻头微红,额前碎发凌乱,滴滴答答往下滴水,俊脸微沉。
楚时:“殿下……”
魏衡冷淡应声:“嗯。”
楚时垂眸,起身,拿起一旁帕子想为他擦雪。
魏衡心头激动,这是!
难道!
他要为自己擦脸?!
这多不好意思,魏衡配合低头,方便他动手。
这不是夫纲不振,小侍妾身上有伤,长的也差他半个头,怕他自卑,魏衡这才屈尊降贵,拳拳之心,皆为照顾他!
楚时抬手动作一顿,本意只为给他帕子,既他低下头,便复动作。
鼻尖桃花香骤然浓烈,魏衡屏住呼吸,心脏被四蹄踩踏,牦牛冲撞的更加厉害,仿若要破心而出,手心濡湿,温香软玉骤然靠近,大脑乱了套。
阿寺额头光滑,弯眉似柳,烟灰色眸子淡漠疏离,抬眼望来,情深不寿,羽睫如蝶,根根分明,扑闪入心。
双颊纤瘦,白嫩脸庞上还有细小绒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牵动,很是可爱。
鼻梁高挺,薄唇微张。
再往下,能见阿寺锁骨,左侧有一红痕,是昨晚偷偷印上,方才卫士与他换药,当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