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良拱手,掩门时回头看去,殿下正捧着酸东西,眉开眼笑。
嘿,当真不值钱。
隔绝屋内视线,张正良直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夜半三更天
魏衡偷摸进屋,熟练扶着门框,将门关上,不露丁点声音,下人得了吩咐,并未置太多炭火,如此,小病秧子才能怕冷,往他怀里钻。
床上人睡姿端正,眉眼疏朗,轻平和淡,眉眼含着一抹柔情,晕着江南柔美,双手交叠于腹部,冷哼一声,这些天自己不曾当面前来,倒也不见憔悴。
想来前些时日说欢喜不见得真。
轻轻躺上去,搂过侍妾纤腰,淡淡香味涌入鼻腔,魏衡深吸一口,放松呼吸,缓缓回味。
可将他想念坏了,自己不来,他也不愿去找,这个坏家伙。
竟当真愿意为了小白脸,冷落他如此久,该受些教训。
如此想着,魏衡轻手将侍妾里衣揭开,谨慎的手指发颤,烛火昏暗,光影煽动,望不真切,幽香勾人,便是不见,也让人心痒难耐。
低头,准确无误吻一口,不错,还是昨日的位置,味道依旧,格外香甜。
似品尝珍馐美馔,瑶池佳酿,诱人物难免贪恋,魏衡不住加深这个吻,想要更多,若能将人一口吃进腹中,从此贴身携带,不敢想,他该是多少人羡慕不来者。
“唔……”
恍然惊醒,魏衡吓一跳,忙控制住自己,将唇从阿寺身上撕下来,粗声喘口气,眉眼惆怅,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掀开床幔,端一烛火靠近,仔细端详胸口伤势,魏衡与人吵架,害怕下人见风使陀,特意“暗示”,林公子衣食住行,一切照旧。
伤口恢复不错,魏衡松了口气。
暗夜痴人魂,他突然想起阿寺那日染他一手血场景,明明入城好好的人,转眼便闭上眼。
那时他意气风发,享受无边追捧,转眼即地狱,如今想起,尚觉心悸。
他周身毛病尚未好全,那许久未发作的蛊毒如悬梁长剑,随时能从他心窝割肉,魏衡翻来覆去总结,堪堪找出一条,胃疾将养的好,倒算是一好消息。
“……殿下。”
魏衡身子一僵,从思绪中抽身,视线落在手中烛火,嘴角便是一抽,他是多蠢,才能忘记烛火晃人眼。
这若是人不醒,便是他脑有疾。
起身要走,纤细手指握住他的手。
轻到可忽略不计的力道,却同巨轮船锚,温柔乡里的浅笑安然,轻易让他止住脚步。
“殿下。”楚时拍拍身边床榻,“孤枕难眠,殿下可要一起?”
侍妾话中带着勾子,许是因着刚睡醒,语调轻柔缓慢中带些许粘糊,像极楚楚可怜,踩奶求原谅的小猫。
魏衡眉头一挑,胸口涩然,便是比那灌了水的汤婆子更加热切。
便是能春宵一刻,之前受的气也能一笔勾销吧?
凭什么?他轻易两句话,他就要原谅?
你不原谅又能如何,他身弱,还能打一顿不成?
便是不能打一顿,也该长长教训!
可是他让孤上床耶。
为君者,切忌心慈手软。
他让我上床耶,便是陪他睡,搂着人的一尺腰,千金不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