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中
魏衡将人拉到炭火旁,碎碎念:“怎得如此不爱惜自己,蛊毒尚未明确好全,又受了伤,身子弱,便要格外在意,没了孤,你可怎么办。”
楚时点头,目光落在魏衡略微不自然的腰间:“殿下可是出门摔跤了?”
魏衡话头一顿,点头:“路滑,孤没注意,无事,修养半日便无大碍。”
窗前,一群人撅着屁股,往里窥探。
扫雪下人抬头与一群腚面面相觑,转而背过身,身姿微微颤抖。
身边人拐一肘子韦温,压低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殿下肾气亏空,当真是因着那美人容颜绝色?”
韦温点头,肯定极了:“错不了,你们没看见殿下遮遮掩掩捂着腰,魏都的路殿下便是蒙上眼走回,都不见得会摔跤,此番言论,定然是借口。”
美人也是观察细微,若非韦温碰巧撞上殿下揉腰,他们竟不知,曾经比大小王者的殿下,竟也有亏空一天,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群人眼中放光,嘴上说着可惜话,心头打算却并非如此。
想当年,一群人被按在板凳脱衣受刑时,殿下尚能以大略胜一筹,让他等自惭形秽,如今,竟也有逆风翻盘时。
明天便得忙着各国朝岁之事,接下来,恐难按时按点回府,难得陪美人端坐,魏衡万般珍惜。
若非楚时身子实在不爽了利,魏衡目光落在他后腰,眼神可惜。
楚时给魏衡倒一杯水,后者接过,一饮而尽,蹙起眉:“怎得是冷茶?”
楚时起身回到榻边,“给殿下醒醒神。”
魏衡:“……”
这便是不喜了。
“我方才不曾看你后腰。”
楚时轻轻点头:“嗯。”
窗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魏衡眉心一跳,暗骂一声,阴着脸去开窗。
与他一同长大几人,除陈氏公子,韦温外,都会武功,听见魏衡往窗边走,几人暗道不好。
眼珠一转,默契将韦温与陈桥推出去。
魏衡抚上窗。
陈桥趴在雪中,方才面面相觑的腚沾了雪,茫然似找不到路的孩子,低喝一声,道:“狗东西!”
转眼对上一双含笑丹凤眼,他扬起一抹僵硬的笑,被灌一嘴冷风,弱弱打招呼:“殿下……下。”
魏衡点头,“陈小公子在这做甚?哎呀,这天寒地冻,难为你还记得爬孤窗,窥孤房中事,嗯?”
陈桥哭丧着脸,嘴角弧度无论如何牵扯都觉僵硬。
魏衡转眼一瞧:“哦,还有韦公子,原是房中没看明白,竟得来此机会,给各位家中刷点经验啊。”
韦温:“……”
他不明白啊,他不明白。
经年兄弟,竟也有遭到背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