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屋中人气性大,心眼小,听不得那些污言秽语,尔等空口白牙,你可知孤要说尽多少好话,古今文献尚不论夫妻之道,便是有心想学,也求教无门,诸位不懂好话说尽,方得上了床的苦啊,孤不比诸位大人没人爱,管的自然严苛些。”
魏衡嘴角噙着笑,说是苦恼,笑容便一刻未落下。
众大臣:“……”
一群人嘴角抽搐,文人言语间含蓄内敛,纵然听惯了殿下犀利,此时心脏处也生出些许冲动,与殿下打上一架,方能出一口恶气。
男人三妻四妾,娇妻美眷,乃人生一大风流韵事,到了殿下口中,便可怜至此。
周瑜城咧开大牙:“殿下说的在理!”
魏衡点头,示意他低调。
大司农浅饮一口茶:“殿下,自古储君枕边人,或贤良淑德,或学富五车,您既瞧不上从前殿后准备,想来那位林公子定然才学出众,才高登科。”
“殿下心上人万里挑一,我等眼拙,也想见见这等人物,不如殿下便趁此天下文人墨客齐聚,也让我等开开眼。”
大司农话音刚落,少府便乐出声,转头与同僚笑称:“听说那林寺不过江南一商贾,满身铜臭味,十五岁染疾,如此大好光阴只得虚度床榻间,能有何真知灼见。”
“我等倒要看看,殿下如此宝贝那人,当如何收场。”
“你们可小声些,殿下听到,该动手了,啊,哈哈哈。”
大半学子被这边谈话吸引,不自觉问出声:“那林寺,当真不曾学过文章,他如何配得上殿下?”
身旁友人拉他一把:“听闻殿下极其溺爱那一侍妾,你当心得罪贵人。”
学子到底怕惹怒太子,情绪尚有不忿:“这年头,便是实话也说不得。”
久不见身旁人应和,学子回头,见友人呆愣,不明所以:“你在看什么?”
“好生美的人……”
男人一身月牙白锦袍,领口绣着金色祥云,外披白色狐裘,毛领将那仙姿玉貌隐去几分,眉眼如水,涛涛如江浪翻腾,或又如江南春雨,缠绵多情。
乍看惊艳,再看更觉不是此中人。
侧眸扫来,美人并未停留片刻目光,缓步拾阶而下,台上魏衡阴下脸,将之众人一一扫过,快走几步,握住楚时手:“何人唤你来的?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魏衡动了怒,汉川将背压弯些,后脊发凉。
楚时等待魏衡将他上下打量一圈,确定无碍,方才引他入座:“你身子不好,不该跑这一趟,便是谁叫你来的?”
“手这么凉,也不知抱个汤婆子。”
楚时笑笑:“方才抱了,我觉不冷,便交给了汉川,殿下今个儿早上不是让我前来看看,怎得忘了。”
楚时喜静,从不踏足吵闹之地,若非有人请人过来,他怎会出现:“你便如此说,孤且如此信着,待今晚得了空,看我如何收拾你。”
最后这句,贴着楚时耳尖,溜进心间,楚时往后退些,接过热茶抿一口,退些惊问:“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