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他从未望自己如此专注,魏衡又觉胸口似有一双手,将那颗心捏圆搓扁,甚是不自在。
“文章写的极妙,只是……”
魏衡竖起耳朵,阿寺可从未挑过他的毛病,想来这文章也不过如此。
“学赋甚高,却耐性不足,急功近利,易行差踏错。”
钱老将楚时未尽之言补齐:“若好生引导,此子未必不能大展宏图。”
楚时含笑点头:“老先生说的是。”
钱老眼神发亮,如遇知己,便要抓着楚时手好生探讨一番。
魏衡眼疾手快,将楚时藏在身后:“钱老这是做甚?人是孤的!”
……
送走钱老,楚时将文章细读一遍,便让汉川收起,魏衡撑着头,定定看他。
楚时起身,往内室走,闻后脚步,淡淡阻止:“殿下寝具在旁处。”
魏衡:“……”
“你方才不是不生我的气?”
“殿下早晨出门,不是嚷着去喝花酒,那花酒道行如此浅,竟绊不住英雄脚。”
魏衡虚,这是今早被推下床时,魏衡站在门口放的狠话,转头往门口溜达一圈,便回到此处,找了个棍子,蹲在门口挑雪。
“当然当然,家中妖精绊人心,孤眼中怎还容的下旁人。”
楚时侧眸扫他一眼,提步往前走。
魏衡摸不着自己若是跟进去,会不会被赶出来,步子略微迟疑。
暗自嘀咕:“孤这是进还是不进。”
“殿下进来吧。”
楚时听他嘀咕,将人唤进来。
魏衡瞬间挺直腰板,一扫迟疑:“怎么,可是冷的,我给你暖脚。”
魏衡将人双脚放入被中,汤婆子缠一层鲛纱,放在衾被之中:“睡吧,孤守着你。”
楚时和衣而眠,没有魏衡捣乱,他睡姿一向标准,双手交叠腹部,衣衫一丝不苟,腰封系得妥帖。
衾被仿若标尺量过,指定位于胸口,分毫不差。
紫色发带将青丝束起,置于左边。
冬日里最让人眷恋之地,当属被中无疑,魏衡练剑往后推了两个时辰,无他,这个时候,楚时雷打不动起身洗漱,坐于榻前看书。
衾被无柔暖侍妾,魏衡兀自躺着甚是无趣,便起身与楚时同抢一位置。
下人退守两道屏风,仍能听见殿下调笑凑近公子,不得换来公子说话,不罢休。
楚时见他抱来无动于衷,只是这手,总得不安分,被扰的受不了,楚时放下书,推他:“殿下,你坐那边。”
魏衡不理他,将人扣在怀中任他挣扎。
楚时抿唇:“那我去旁边。”
魏衡依旧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