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便也循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往后退两步。
魏衡瞳孔骤缩,他停顿一瞬,转而大步上前,握住楚时手腕,察觉他在挣扎,魏衡脸色一瞬可怖,偏头,轻声询问:“你躲什么?”
他为他出头,不该成为他一生美好回忆?从此爱他死去活来,此后经年想起,都会扑来吻他一口?
言笑晏晏,任他予索予求。
此刻的自己,不该身后发着光!?
魏衡只觉受到话本深深背刺,侍妾的反应全然不同。
楚时:“殿下身上有血腥味。”
他补充:“我不喜欢。”
魏衡:“……”
险些破体的阴鸷被压回体内,魏衡低头瞧自己,似觉得还行:“这还好,战场上下来,我连头发丝都滴着血,那时阿寺岂不是连人影都不愿意让孤见?”
楚时答:“没有。”
魏衡不打算在此处与侍妾算账,便要拉着人出门:“来人,将此处给孤砸了。”
汉川挣开桎梏,忙跟上来:“殿下,还有望月楼,那狗东西定然与望月楼有些不干净交易,他们想将公子送去望月楼。”
地上掌柜已然没了气息,脑浆血液流了一地,楚时不喜,胃里一阵翻腾,他往前走两步,听到魏衡道:“那望月楼也给孤砸了。”
一条街之隔的望月楼望着冲进来的亲卫,人都麻了,追着亲兵解释,他们当真与玉器坊毫无关系,也无任何联系。
不过是楼里面的姑娘喜爱那处玉器,买的多,那玉器坊估摸着是想做个人情,方才开口,当真不曾有龌龊。
亲兵哪管这个,太子命令,谁人敢不从,便是无妄之灾,这望月楼也得受着。
望月楼掌事欲哭无泪,殿下惹不起,便只能将玉器坊上上下下问候了个遍。
玉器坊下边人见不对,早早便去通知大公主,等大公主带着人赶到,这处产业已经被侄子砸得透彻,丁点不剩,便是那花重金打造地板,也布满密密麻麻坑。
她顿觉天雷劈下,当即昏了过去。
当日望月楼中不少官员醉生梦死,左拥右抱,瞒着家中夫人放松一回,太子这一砸,砸出了不少腌臜。
城中布满大臣哀嚎求饶声,指天戗地保证再不敢去外头鬼混。
第二日,雪花似的折子恨不能长了腿奔到未央宫,让陛下做主。
楚时昨日闻不得血腥味,回府便觉胸口不适,走回房失了意识,太医一通折腾,他喜提卧床休养。
魏衡守了他一夜,天边泛青,确定人没事,这才趴在床侧眯会儿。
屋外凉风习习,又飘起了雪,不过一盏茶便一尺深,楚时感觉床榻冰冷,便下意识寻找那处热源。
今晚奇怪的很,从前身后总有紧箍,胸口发闷,动弹不得,今日不管如何摩挲,都不曾找到那个人。
楚时睁开眼,借着熹微晨光,目光落在床沿,那里有颗大脑袋,许是初醒,楚时只觉手指颇为无力,他推推熟睡之人:“殿下。”
魏衡被吵醒,顶着凌乱发丝,睁开一只眼望来:“嗯?醒了?可是想喝水?”
“殿下上来睡吧,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