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川正愁剪哪一枝梅花,看上去最美,公子会喜欢。
大雪覆下,露出点点红。
“公子,公子你快看,我剪的这枝梅,与您画中那枝一模一样。”
楚时回神接过那枝梅,树枝冰凉,惊回他复杂心绪,意识宏观世界被打破重组,极其挑战心神。
汉川察觉楚时心情不佳,以为是那道长说了什么:“公子,道学一事,本就玄而又玄,那福安道观只有那一位道长,恐怕修炼不到家,他的话,您不必全然放在心上。”
楚时知晓他是好意,笑着点头:“好。”
目光落在花瓶中的梅枝,花苞上还有些许残雪,枝桠因霜雪融化,深了个颜色,黑白相对的颜色中,凸现极致美感。
那日与楚时说完话,福安便光明正大在太子府住下。
汉川每日经过院门口,都会见到福安道长似笑非笑盯着他,直将人看的毛骨悚然,仿若赤身裸体,风骚经过,极不自在。
这次经过,汉川鼓足勇气,瞪着福安:“你笑什么笑?莫不是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值得你如此深情凝望?”
伺候殿下太久,汉川也学的一招半式,呲人语气到位,用词准确。
福安往前一步,汉川缩起脖子,慌张往后退:“你做甚……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这里太子府,你若是对我不起,公子定然不会放过你。”
恰巧巡逻亲卫路过,汉川挺直胸膛,瞪着他:“你大胆!”
福安见他这怂样,眼中闪过兴味:“大胆?汉川公子这话说的蹊跷,贫道不过看你一眼,这都不成?未免太过霸道些。”
汉川被他如此一激,顿时将这些日子担心受怕一股子倒出口:“你还说你只是看一眼,你每日站在此处,摆出风骚动作,似威胁,似勾引模样,专等我过来,如何不是包存祸心。”
这人定是看上公子风姿,又怕得罪殿下,这才费尽心机从他这处入手,诱他犯错,失去这等钱多事少上首性格稳定的差事。
尽是让他破财的歪心思。
福安:“……”
他方才说什么?
“你说我如何?风骚?”
这没眼力劲的家伙!
福安气坏了,这蠢东西比那煞星还要可恶,这些时日尽在太子时面前说自己坏话,其心可诛。
抖着手,指向汉川:“你这个……这个瞎了眼的玩意,我这是仙风道骨!仙风道骨!你那什么形容,风骚?你见哪的风骚如世外高人,飘飘欲仙,仿若转眼便会乘鹤离开!”
“你竟是比魏太子更加可恶,活该他命格霸道,情缘浅薄,暴君的命!你……你也是个不长眼,不得善终的。”
福安气恼的贫道也不称,面目可憎。
汉川:“……”
这些日子受公子礼待,太子府下人巴结,如何听过这等话,当即忘了那阴险狡诈,阴毒狠辣,阴谋诡计,看透人心的笑:“你这狗道士,呸,不要脸,你诅咒谁呢,我家殿下与公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
汉川气疯了,他家族世代行医,以伺候天子为荣,从前父亲在皇后身边伺候时,便告诫他,他日后是要服侍储君一生的,未来他的孩子,会服侍太孙,世代传承,生生不息。
殿下得了心上人,还是这么个天仙般的人儿,定然是未来皇后,何况公子知书达礼,儒雅温柔,松弛大度,他能伺候这等人,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今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