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面无表情望着那冰层,戳戳戳。
楚时睁眼,猛然弹起身,大口喘息。
头顶动作一顿,转回小心翼翼状态,空格许久,方才有一丝动作。
魏衡屏住呼吸,撬开一点瓦片空隙,小心揭开,成了!
低头往下望去,楚时着单衣,正安静抬头望来。
魏衡:“……”
若无其事,将瓦片盖回,方才凿开的厚冰扒拉回去,抓点雪撒上,仿若自己不曾做过,还是不能隔绝那道目光。
魏衡几个飞跃离开此处。
桌上换了温茶,楚时倒满一杯,放凉,这才端起杯子,指尖凉意不断透过皮肉,往骨髓里钻,他许多年不曾梦见那一幕。
原想着忘了,竟还能忆起。
送冷茶入口,唇色尚未呡,便听一言:“你身子不好,用些热茶,冷茶便不要碰了。”
楚时依言看去,魏衡扒拉着窗子,上身探进屋中,快速撇开眼,不看他。
楚时偏要饮一口,魏衡见他不听,翻腾几下腿,进了屋,将茶端走。
“怎得不听话,你……”见他望来,魏衡住了口,动作后知后觉扭捏。
魏太子脸皮厚,暗自琢磨片刻,深觉此刻心虚不该自己。
便强压下心头那个扭捏,撑着气势与他僵持,眼看人眼眶转红,他瞪大眼,赶紧将冷茶放回:“不是,你还要哭啊,还你还你,别哭别哭!”
从前也不这样,难不成当真是将人欺负狠了?
眼泪落下。
楚时背过身去:“你何时放孤离开?”
魏衡立马便要答应,险些收不住话头:“立马……那定然是不成的。”
暗叹这死罪嘴竟不过脑,差点坏了大事,仔细观察脸色:“你身子养好了吗,就乱跑,孤如何能放你离开。”
魏衡叉腰探过身,将人搂过来,楚时不曾反抗,也不愿看他:“孤承认,当初呢,是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惹恼了你,不过,孤是不会赔礼道歉的!”
楚时:“……”
表明态度,还要掰扯楚时错处:“你说说你,我对你毫无保留,掏心掏肺,将你养的这般好,每日亵裤是何颜色都要让你看个明白,方便阿寺晚间检查,你竟对孤隐瞒身份!”
楚时转眸望他,眸子水润,眼中蒙了一层水雾,脸色有些白,眼尾湿红,社君又在他心上打洞,疼的发痒,还漏风,魏衡一哽,放下叉腰,气势凌人转瞬弱下一节。
便听见他温声慢语:“是我不该,隐瞒身份。”
魏衡:“……”
心碎了,如何有这般乖巧听话,弱小可爱的人,像只水豚。
这错认的他有些愧疚:“那……那你与孤道歉。”
“抱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