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一副洗耳恭听,深表赞同状。
魏衡扶着腰,慢慢往檐下挪,身后黄公公也不知晓扶着些,摆弄着拂尘,笑眯眯注视着他的背影。
似那看管即将行刑死囚的牢头,进门口,扯动大腿,疼的面目狰狞,猛吸冷气,恨不能原地跳两下。
入门,周瑜城那粗犷嗓门传出:“公子别怕,您尽管冷着他,若他还敢动手,我等武将若干,文臣无数,定要追着他讨要说法,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公子自江南而来,跋涉千里,本该受殿下敬着顾着,他胆敢动手,便该吃些苦头,不能心疼了他去,殿下皮糙肉厚,殿后如此惩罚甚好。”
魏衡撑着腰,站在帘子外,听着里头编排自己。
背后这口锅越来越重,给爷气笑了!
“公子,我等与众同僚商议,今日定是要殿下负荆请罪的,您尽管配合我等,定然许您一个体面的交代。”
楚时欲言又止,望向眼中有光,眼大如铃,炯炯有神,侃侃而谈的周将军,他实在不忍打断。
“公子,你便这样,待会儿殿下回来,定会经过院门口,届时会有武将将人拦在门外,您不能出去,端起架子,安心坐着,万不能心软,定要殿下在门口,高声朗读千字道歉文书。”
“在门口站满两个时辰,方才能入门。”
楚时:“……”
如此实在过分,他想为殿下说两句好话,少受些折腾:“殿下毕竟挨了二十大板……”
无故遭殃,实在无需如此为难。
周瑜城拍桌而起,声如洪钟,话语尽是痛心疾首:“公子,殿下,您是楚国殿下,与殿下平分秋色,端坐荆楚两端,棋逢对手,如何怕了他去。”
楚时:“……”
不料他有此拍桌动作,楚时吓一跳,眨眨眼,昧着良心不再唱反调,如今看来,殿下此番无妄之灾定然是逃不掉,他只得答应。
慢吞吞应下:“好。”
周瑜城大笑:“公子应下便好,我等以为说服公子极难,可是背下了许多东西,准备多套计划。”
楚时呡一口茶,一时疑惑:“将军还准备了什么?”
“绳子,荆棘,鞭子,刻刀。”
周瑜城一扬下巴,仿若楚时问道他等擅长之物,双眼放光,口若悬河:“殿下若是不愿意,我等便将人绑了来,任由公子将当日之辱还回去。”
楚时险些一口水喷出:“……刻刀?做何用?”
周瑜城拍拍手臂:“刻字,让殿下好生记得,公子不好惹,您身后有整个魏国朝臣,还有皇后陛下,他惹不起。”
楚时:“……”
他若当真受了委屈,如此甚好,殿下无意,这如何也不能如此,楚时试图商量:“如此可是太过分了些,不如通知殿下?说不定他知道错了。”
周瑜城在拍桌子,桌上茶水晃荡出几滴,落在桌面悠悠发着热气。
楚时见他起势,便知他要拍桌,有了心理准备,这次不曾吓到。
“公子,属下奉劝您不要如此做,殿下此人,倔强如牛,若非受教训,他定然不知错,您何必如此心软,殿后可是同意的。”
楚时:“……”
周瑜城下最后通牒:“此事必然要做,若谁胆敢与殿下通风报信,便是与我周瑜城为敌,与我大魏周家为敌!”
楚时抿唇,抬眸望他。
缓缓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威胁储君的将军,门外还有不少将军,之外还有文臣,人数不少,恐怕院门口守了不少。
几位将军左等右等,也不见殿下回来,遣人去看,却说行刑早已完毕,黄公公与士官去清点粮食,殿下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