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一愣,自他出生,便从未哭的如此伤心,将崽崽搂进怀中,轻拍后背,传今日伺候小太孙的宫人。
奶娘跪在地上:“启禀殿下,方才嘉和公主来过,奴抱着小主子出门,恰好碰上,公主便抱了会儿小主子,奴一直盯着,并未有不妥。”
楚霁将脑袋埋进楚时胸口,泪水沾湿衣襟,染上自己痕迹,便止了声,伸长胳膊,要楚时看。
楚时握住他努力的爪子,将衣衫拉开,胳膊上有几处红印,不似刻意为之,像东西压的。
孩子嫩,这一碰,便上了痕迹。
崽崽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楚时,不会表达,要的却不少,他要父亲吹吹。
楚时卸下一丝紧张,应他要求,低头吹吹,楚霁笑开颜,将拳头塞进口中,嘴角咧到耳根,搂住父亲脖颈,困的眼皮直往下掉。
不忘笑两声,表达开心。
楚时眉眼温润,神色柔和,轻轻拍背,哄他睡觉。
待他睡熟,楚时这才起身离开。
楚帝昨日便知楚时归来,今晚迫不及待摆驾紫微宫,进门时,恰巧遇到楚时,浑身担忧收敛,他睨着楚时:“这些时候都去哪了?一国太子,东奔西跑,可还有储君的模样!”
楚时拱手:“父皇。”
姿态从容,不卑不亢。
楚帝拂袖往屋里走:“朕听说你身边带着一孩子?孩子的母亲是谁?你此去……”他打量着楚时周围,语中略带警惕嫌恶:“可有沾染上什么人?”
下人为楚时抬来椅子,楚时掀袍坐下:“阿霁是孤的孩子。”
楚帝一哽,有心想要解释他并非意有所指皇后,见他面容清冷,眼中波光平静,一时无言。
内侍监在一旁看的着急,顾不得尊卑出声道:“殿下,自您走后,陛下忧心忡忡,担忧您身子有碍,您看,陛下忧思过重,瘦了许多。”
楚时抬眼对上楚帝复杂眼神,起身拱手:“父皇保重身子。”
楚帝面色不虞,转而责怪内侍监:“你与他说这些做甚,太子为国为民,便是不重孝,也无伤大雅。”
话落,楚时在内一齐沉默。
楚国重礼,礼中之重便是孝,楚帝怏他不孝,胜之痛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内侍监往后退些,将头垂低。
楚时不愿与他阴阳怪气,便挑明正事:“父皇,楚霁是孤的孩子,便是大楚太孙。”
“生母不详,朕如何承认这个孩子?”
“生父健在也并无不妥。”
楚时知晓他这是等待自己服软,任他极尽羞辱,以诚意换之。
楚时不愿与他争执,起身便要离开:“父皇,儿臣告退。”
楚帝骤然发难,厉声呵斥:“你给朕站住!如今翅膀硬了,便敢如此忤逆朕!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你那母亲教的好,竟教出教出个寡廉鲜耻,不孝不悌的子弟,你日后,如何做这天下表率,如何坐的稳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