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一愣,忙叫人去找。
崽崽见爹爹明白他的意思,渐渐止住哭,打着哭嗝,楚时低头看他,轻吻崽崽眼睫泪痕,安抚。
崽崽一双眼生的像极魏衡,盛气凌人中带着些许傲气,若张嘴,一准将人气跳脚,望向心爱之人时情深不寿,引人沉沦,丹凤眼尚未成型,圆溜溜盯着人瞧,可怜巴巴往他怀中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人不知所云,楚时依着魏衡性格,大约能猜出,这是独属于崽崽的骂骂咧咧。
他在控诉偷走他东西的小贼。
楚时掏出手帕,为他擦泪,崽崽仰着头,闭上眼,乖巧任他施为。
总管抹着汗:“殿下,那块玉并未找到。”
眼看楚霁又要哭,楚时示意他停下,吩咐道:“将小主子午憩时进出的人搜查一遍。”
楚霁身上带的玉由上好和田玉雕琢,掌心大的葫芦,那是魏衡所赠,楚霁自小便欢喜,每日抱着,定时检查,绝无纰漏。
今个应是到时辰,崽崽低头查探,这才发现丢失。
司空御疾步而来,敲响房门:“殿下,不好了,魏军压境,斥候传信回,应有两万之众。”
崽崽攀着父亲脖颈站起身,好奇眨巴着眼,盯着司空御瞧。
楚时将他交给奶娘,嘱咐他稍等:“我马上便归,阿霁乖乖,不闹可好?小葫芦丢了,日后爹爹再为你寻一个。”
崽崽抿着唇,嘴角下压,眼眶充泪。
楚时心疼:“总管尽力帮你找,若不然,父亲定会还崽崽一个,嗯?”
楚霁这才不情愿点头,目送父亲离开。
小手推拒奶娘,他要自己去找,扭动屁股,往床榻爬去。
奶娘以为小主子疲累,想自己待会儿,识趣退守帘外。
崽崽仰着头,盯着来往人影看……
楚时展开边城舆图,昨日方才听闻调兵,今日便无声无息令五万先锋军驻扎,魏衡是如何做到,又是如何瞒过所有线报。
魏衡光明正大驻扎,便已料定他日后所行军备,只待他下令,便送他入瓮,边城告急,最快应是调动钦州兵力增援。
司空御指着钦州:“殿下,魏太子那厮应是想攻打钦州。”
钦州位置最是特殊,与旁的州县只有一条官道,其余多是悬崖峭壁,江河湖海,拥有天障,魏衡若将此处拿下,再行配合便能直捅楚都。
楚都为楚国中心所在,控制此处,便不愁挟天子以令诸侯。
楚时静下心,细细敲酌:“魏朝濯此人用兵波云诡谲,不同于常,少为人知探寻其规律,如此明显的计谋,他应当不会长驱直入。”
若他防范,魏衡未必得逞,魏军跨越黄河,亦有水土不服之处,总不能打持久战役。
若要速战速决,攻入楚国境内。
楚时看向与云州相连的卉州,此处四通八达,平原丘陵,最是兵家忌讳,攻城容易,守城却不易,应不在魏衡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