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
他气笑:“楚太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算什么提醒,模棱两可,意味不明,从前孤认为阿时不过小气些,今个儿倒是见识到你之耍赖。”
楚时便知他会如此开脱,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益州时,殿下晚间不许我回楚国,我曾与你许诺,我并非一人,定会护住自己,从前无所爱,便依着母后期望的那样,事事出挑,今后,我便处处顾及你。”
魏衡:“……“
嘴硬:“你说的并非一人,难不成说的不是孤?你从前是一人,加了孤,不就是将人,你分明就是存心误导孤,这如何能做的数?”
楚时:“从前策论,文章中并不容忍二重相似意见同时点明两次,学子为求往上一道评语,慎之又慎,久而久之,变成了习惯,这是殿下太傅所言。”
楚时一句话,将魏衡涌到喉咙那句“楚魏文章并不相通”堵回去,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魏衡盯着他:“楚太子能言善辩,孤自愧不如,孤军中呆惯了,习惯打打杀杀,直来直往,不比楚太子,书堆里较量,定是不如你。”
这是骂他书呆子,只会话弯里占便宜。
楚时将茶盏放下:“军中打杀派兵尚要九转回肠,玲珑心思,出其不意的计谋如此挑衅人性,难为殿下做到个中翘楚。”
楚时占了便宜,魏衡也不亏,心眼子里算计,谁有好过谁,何必相互诋毁。
魏衡:“……”
“从前阿时不见如此巧舌如簧,想来寄人篱下,天性压抑极多。”
“不比殿下,仗着孤无亲无故,肆意无度,任意欺辱,总要我时时观你脸色。”
魏衡:“……”
火气涌上心口,他偏不信邪。
“阿时说这话难道不心痛?母后宠你,从不允我欺你,便是离家出走,也是孤风雪压人,站在门口,苦苦等待你开门望那一眼,满头风雨,孤这心中苦涩,谁人可知啊。”
“偏偏如此痴情等待,任凭寒风欺身,雪盖满头,等不来一负心人,我好生委屈,也不见一人安抚软声哄慰,全凭自个儿大度,心碎过后,转了脸贴过来,你何时看孤脸色。”
“孤这脸面往地里丢,任你踩,楚太子倒反天罡,颠倒黑白,竟也说出观孤脸色的话。”
楚时:“……”
轻笑出声:“原是生了气,殿下不是道,外头风景好,你一时看入了迷,这才积压满身风雪,是乃尽兴而归,原是恼了我,独自出门生闷气。”
魏衡:“……”
这张死嘴,什么都能忽悠。
他索性不要脸,敞开了说:“是又如何,当初孤挨着面子,舍不下太子尊荣见面,胡言乱语,如今晓得,你该知自己曾经错过什么!”
楚时不解:“我错过什么?”
魏衡瞪大眼,不敢置信那温暖湿润舒适口中,如何说出这等冷漠语言:“你错过什么你不知,你问我?”
做人能不能有些自觉,这都要他一一提醒,日子过不过了!
楚时真诚望他:“敢问殿下,我失去了什么?”
魏衡气结,他竟当真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