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
丞相率先拱手:“此事是殿下对他不起,也该尽心尽力重认责任,担起一国,一家重任,我等才疏学浅,帮不了殿下。”
“老臣也是,帮不了殿下。”
“老臣也是。”
“加我一个,我也不行。”
“我也不行,殿下好自为之。”
“我更不行,我见殿下怄气,料想殿下见臣应是。”
“罪过罪过,殿下好生倒霉,便要自认倒霉。”
眼看着人一个个离开,魏衡端坐原地,眨眨眼,这群老头不担心魏都绝后了?
他要死要活,哭天喊地豁出脸面求来的纵横,便如此分崩离析?
魏衡突觉这等场面细思极恐,粗思也恐,话虽是楚时言,却是他传达,不过一句话,便让众臣退去,让他孤立无援。
借刀杀人?有些许严重。
借力打力?
不确定,回去问问。
楚时饮着茶,听他小心翼翼试探,水眸澄澈,大方点头。
魏衡:“……”
他竟真是有意,并非无心。
“那你也知道,孤身后有人指点?”
楚时点头,放下手中茶盏:“嗯,殿下做不来那等冷人之事,疾言厉色,极伤人心,我知晓殿下不舍如此对我。”
魏衡:“……”
他不知该喜还是该笑,哭笑不得,心情复杂。
魏衡如今切身体会“国士无双”的含量,后背发凉,想起那些个渗入楚国州县的势力,魏衡脸色一变,便要往外走。
楚时重新拿起茶盏,轻慢缓声提醒:“殿下不必去,已经晚了。”
魏衡身子一僵,回头看来:“什么?”
楚时起身:“我说,如今将人撤回,已经晚了。”
魏衡一蹦三尺高,神色空白:“你怎知……”
魏衡深吸一口气,心中唱罢凉凉,略过恍惚,神台清明,如遭雷击,咬牙切齿:“那是孤培养十年势力,你将那些人怎么了?”
楚时见他激动,放下茶盏,在他面前站定:“充作地方军备首领,领兵夺取万崇关,顺便,包围卉州。”
魏衡:“……”
“你是如何做到的?”
魏衡气笑了,他从未在自己领域栽过跟头,如今也算开了眼,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渗透个彻底,他竟输的得再无转圜余地。
“你将昨日那伙刺客推到齐国身上,伪造齐国破城之危,借助魏都大臣匆忙离京做障眼法,加注信服,达成魏国危急存亡之表象。”
“再以孤的名义,传信各个地方细作,要尔等救国之危难,调兵攻打万崇关,借着孤的将士,拿下孤的江山?”
魏衡思索明白,一拍脑门,气恼过后,是极致敬佩。
这一切如此平常,并非有若联系,竟被他利用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