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殿下,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儿?”
日落西沉,楚时吩咐人收拾东西。
马车晃晃悠悠,魏衡怀中抱着崽,眼看他闭上眼,小爪子扒拉着衣衫睡熟,忙挪动屁股往楚时身边蹭。
端坐之人背脊挺立,眉眼和顺,魏衡一瞬失了方才稳重,将脑袋靠在他怀中:“阿时,快些让孤亲一口,这小东西一天真能闹腾啊。”
楚时略微留恋放下书册:“殿下若是累,便将他放下,霁儿困极并不会醒。”
魏衡摇头:“不必,孤抱着,你亲我一口。”
楚时充耳不闻,略略侧过身,捧着书卷并不理人。
魏衡:“阿时,你亲孤一口,我定不占你便宜。”
马车慢些,两日抵达魏都,回到紫微宫,已是日落时分,崽崽闹腾的厉害,整日待在马车中,便是与爹爹待在一处,他也烦了,闹着要往外爬。
楚霁小小一团,窝在魏衡怀中哼哼唧唧,他很少哭,大多时候不如意也不过哼唧两句,魏衡心疼他施展不开。
马车停下,便大步往外走。
将崽崽交给亲卫,魏衡很快转身扶楚时下车:“如何累不累?孤抱你进去?”
“殿下这只手昨日才能动弹,该好生养着,我自己走。”
魏衡不语,一味伸手想将人搂进怀中。
紫微宫一众上下等候多时,见人下车,忙拱手:“启禀殿下,请。”
魏衡明显觉着楚时身姿挺的更直,再无那等松弛感觉,跨步往前走些,握住楚时手腕,低声问他:“怎么了?”
楚时摇头:“舟车劳顿,我们先进去的。”
进门,便见宫官打扮的人往楚时身后路撒盐,宫人端来火盆,放在其脚下,再往后,还有宫人手中拿着柳叶,静候两侧。
另一宫官走到亲卫面前,冲楚霁行礼:“启禀小公子,还望自行走路,跨过火盆,柳条去晦。”
小公子?
自行走路?
亲卫嘴角抽搐,看向这人眼中满是意味深长,这莫不是个傻子。
魏衡可算看明白了,他指着那名官员做派的人:“你,过来,孤远道而来,懂不得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与我解释解释,这火盆,盐,柳叶有何用?”
宫官不答,躬身住嘴。
眼看那些个宫人便要冲楚霁走去,崽崽没见过这种阵仗,大眼睛里转瞬蒙上泪,魏衡转身将崽接过,似笑非笑看向靠近之人。
魏太子这并非第一次来,当日之凶残让人胆寒,宫人停下脚步,不敢再进。
楚时摆手:“都下去。”
宫官:“殿下,这于理不合。”
楚时侧眸看他,“孤再说一遍,下去!”
眼看人无动于衷,楚时摆手,亲卫上前,迅速将几人拖下去:“以下犯上,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