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轩推行的商业变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表面上,赵德胜等传统商贾偃旗息鼓,似乎接受了新的商业规则。
然而,水面之下的暗流却汹涌澎湃。
柏宇轩推行的简化税制、开放市场等政策,触动了这些传统商贾的利益,他们岂会甘心束手就擒?
不出几日,户部几个小官员便开始暗中作梗。
他们以各种理由拖延审批新的商业政策,一会儿说手续不全,一会儿说需要重新审核,原本效率极高的流程变得繁琐冗长。
柏宇轩的计划受阻,如同被蛛丝缠绕的猎物,动弹不得。
躲在暗处的赵德胜,看着柏宇轩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日,柏宇轩亲赴户部,准备与这些小官员当面对质。
他径直走到负责审批的官员面前,将堆积如山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上, “这些文件,我已经递上来三天了,为何迟迟没有批复?”
那小吏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柏大人,这些文件事关重大,自然要仔细审核,流程如此,还请您耐心等待。”
“流程?我看你们是故意刁难!”柏宇轩怒极反笑,“你们可知,这些政策拖延一天,就会有多少商贩受损,国库收入减少多少?!”
几个小吏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站出来说道:“柏大人,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您若有意见,尽管去找王户部侍郎。” 他刻意抬高了声音,将“王户部侍郎”几个字咬得极重,显然是想搬出后台来压柏宇轩。
柏宇轩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扫过这几个小吏,一字一句地说道:“王侍郎若知道你们为了私利,如此阻碍国家商业发展,不知会作何感想?”
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小吏的脸色变得煞白。
柏宇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好,很好,看来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问问王侍郎了……”
柏宇轩离开户部后,并没有直接去找王侍郎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于是,他暗中派人调查赵德胜和户部小吏的往来。
南诗雅也加入其中,她多面的人格让她在收集情报方面如鱼得水,很快便掌握了赵德胜贿赂官员的关键证据——一笔笔伪造的账目和秘密的书信往来。
时机成熟,柏宇轩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设宴,邀请了城中所有的商人,包括赵德胜。
席间酒杯和酒筹交互错杂,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潮涌动。
酒过三巡,柏宇轩突然起身,拍了拍手,几名衙役便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
“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看一出好戏。”柏宇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命人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账本和信件。
“这些,便是赵会长这些年来,贿赂户部官员,操纵市场的证据!”
柏宇轩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酒楼炸响。
赵德胜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柏宇轩怒吼道:“你污蔑好人!”
柏宇轩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账本一页页翻开,将赵德胜的罪行一一揭露。
在铁证面前,赵德胜哑口无言,原本支持他的商人也开始议论纷纷,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赵德胜苦心经营多年的声誉,毁于一旦。
原本团结一致的传统商人阵营,也因为此事出现了裂痕。
就在这时,南诗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走了进来。
她走到柏宇轩身边,温柔地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后喂到他嘴边。
“辛苦了,”她柔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怀。
柏宇轩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大人,王侍郎派人来了……”一个衙役匆匆走进来,在柏宇轩耳边低语了几句。
柏宇轩放下汤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让他进来。”王侍郎的亲信匆匆走进酒楼,环视一圈,看到满堂商贾和摆在地上的罪证,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走到柏宇轩面前,深施一礼,“柏大人,王侍郎听闻此事,特派下官前来了解情况。” 柏宇轩不动声色地将一封信递给他,“这是赵会长与户部官员勾结的证据,王侍郎看过便知。” 亲信接过信,匆匆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王侍郎便亲自赶到了酒楼。
他先是向在座商贾致歉,然后宣布,涉案的户部官员已被革职查办,并且表示会重新考虑柏宇轩提出的减税提议,以促进商业繁荣。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的商贾们都感到震惊,也让赵德胜彻底陷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