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噼啪作响,将县衙前的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柏宇轩手中的剑依旧寒光凛凛,但他并未下令攻击,反而高声问道:“尔等深夜围攻县衙,所谓何事?” 人群中一阵骚动,终于,一个老者颤巍巍地站出来,高声喊道:“大人,您新定的税法,我们……我们实在交不起啊!”
原来,柏宇轩新推行的税法,意在减轻普通百姓的负担,却触及了当地一些根深蒂固的民俗习惯。
例如,按照旧例,逢年过节,百姓需要向宗族缴纳大量的“节礼”,这笔支出远超新税法规定的数额。
百姓们习惯了旧例,乍一听要多交税,自然心生不满。
“交不起?”柏宇轩眉头微皱,他先前已做过详细的计算,新税法绝不会加重百姓负担。
“老人家,新税法较之以往,赋税已经减轻了三成,为何还会交不起?”
老者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除了要缴纳官府的税,还要向宗族缴纳……节礼。”
“节礼?”柏宇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这节礼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无人敢站出来解释。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柏大人,这节礼的来由,我可以解释。” 南诗雅从县衙内走了出来,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人群后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诗雅,你……”柏宇轩略感诧异,却见南诗雅走到老者身旁,轻声问道:“老人家,这节礼,每年要交多少?”
老者被南诗雅的气势所慑,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少说也要五斗米,外加一头猪……”
南诗雅点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转身对柏宇轩说道:“柏大人,这节礼的数额,确实远超新税法。”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其中的缘由,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
柏宇轩沉思片刻,突然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大家对新税法心存疑虑。这样吧,明日午时,我在县衙大堂设宴,邀请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前来,共同商议此事。” 他看向南诗雅,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南诗雅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人群逐渐散去,广场上只剩下零星的火把还在燃烧。
柏宇轩看着南诗雅,低声道:“诗雅,你似乎胸有成竹?”
南诗雅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转身走向县衙,留下一句话在夜风中飘荡:“吴族长,明天可一定要来啊……”
次日午时,县衙大堂内摆满了酒菜,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受邀前来的各村族长、乡绅长者们济济一堂,却气氛微妙,暗流涌动。
吴族长端坐主位旁,一脸阴沉,不时与身旁几人窃窃私语。
柏宇轩和南诗雅则含笑相对,静观其变。
酒过三巡,吴族长率先发难:“柏大人,这新税法,怕是不合我县的民俗习惯啊!祖宗规矩不可废,您初来乍到,还是少做些改动为好。”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族长附和,言语间满是挑衅。
李山民则拍案而起,怒斥道:“吴族长,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柏大人是为了我们百姓好,你却从中作梗,居心何在?!”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爆发冲突。
柏宇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开口:“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大家对新税法心存疑虑,主要是因为它与我们县的‘节礼’习俗冲突。我并非要废除节礼,而是想将它与税法融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提议,将‘节礼’改为‘公益金’,由各村自行管理,用于修桥铺路、兴修水利等公共事业。这样既保留了传统,又造福百姓,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