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宇轩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铸币厂破败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金属气味和工匠们压抑的叹息。
他走到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工匠面前,再次问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老工匠名叫李铸币,祖上三代都是铸币工匠,也算是经验丰富,此刻却愁眉不展,如同霜打的茄子。
他颤巍巍地捧出一枚新铸的铜钱,递给柏宇轩:“大人,您看,这就是我们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可是……”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这样的钱币,太容易被伪造了!”
柏宇轩接过铜钱,仔细端详。
铜钱做工粗糙,图案模糊,的确容易仿制。
他明白,技术难题是改革的第一道难关,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柏宇轩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李铸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大人有所不知,现有的技术和设备,根本无法制造出难以伪造的货币。想要改进,谈何容易啊!这……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周围的工匠们也纷纷附和,诉说着他们的困境。
时间紧迫,皇帝的命令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柏宇轩感觉改革的道路异常艰难,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
就在这时,铸币厂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不好了!钱……钱老爷和孙……孙大人来了!”
钱富商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一身绫罗绸缎,满面油光,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
他身后跟着的孙贪官,则是一脸的谄媚,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哟,这不是柏大人吗?怎么,一来就给咱们这些工匠脸色看啊?”钱富商阴阳怪气地说着,肥胖的身躯挤眉弄眼,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孙贪官也跟着附和道:“柏大人,您是不知道,这铸币的活儿,可是个精细活儿,急不得啊!”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给钱富商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柏宇轩自然明白他们话里有话,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两位来此,有何贵干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柏大人要大刀阔斧地改革铸币,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钱富商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神闪烁,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柏宇轩淡淡一笑:“哦?钱老爷如此热心,本官真是感激不尽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只是,这铸币之事,关系重大,两位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钱富商和孙贪官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柏宇轩会如此不留情面。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灰溜溜地离开了铸币厂。
目送着两人离开,柏宇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钱富商和孙贪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挠改革。
夜深人静,柏宇轩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白天在铸币厂看到的情景。
技术难题、工匠的困境、钱富商和孙贪官的阻挠……
种种问题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柏宇轩喃喃自语,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书桌上的一本古籍上。
那是他从京城带来的,记载着古代各种奇技淫巧,其中就包括一些关于金属冶炼的知识。
柏宇轩翻开书页,仔细研读起来。
突然,一段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以金、银、铜,按比例混合,可得……”
柏宇轩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计算起来。
第二天,柏宇轩再次来到铸币厂,径直走向李铸币,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李师傅,我想到一个办法……”
柏宇轩将改进铸币的想法和从古籍中得到的启发详细地告诉了李铸币,并结合现代冶金知识,提出了具体的改进方案。
李铸币一开始半信半疑,毕竟这方法闻所未闻,但看着柏宇轩自信满满的样子,他还是决定一试。
说干就干,柏宇轩带领着李铸币和其他几位经验丰富的工匠,开始了新的尝试。
按照柏宇轩的方案,他们将金、银、铜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并加入一些特殊的材料,然后进行熔炼、浇铸、压制等一系列工序。
经过反复试验,失败的阴霾笼罩着众人。
钱富商和孙贪官更是趁机散布谣言,说柏宇轩的改革是异想天开,注定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