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课桌里拿出一本小说,翻到书签那页,从容回答道:“不紧张,我又不社恐。”
我知道杨树这人性格多少带点社恐,不用说自我介绍了,就是在班里说过话的同学都没几个,当然我算一个。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自我介绍怕是要出意外了。
这时,我目光汇聚到下一位走上讲台的同学,她步子迈的不大,带着眼镜的脸颊有些红润,站在讲台时,我能清晰的察觉到她迫切的想要下来。
我上学期和她有过交集,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好歹有些了解,清楚她的内向,所以对她这时候拘谨的样子,我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莫名有些无奈。
“我叫林七月,谢谢。”
说完简短的七个字,林七月就匆匆走下去了,那跟上台完全是两种速度。
老宋脸色似乎有些不满意,却什么也没说。
我随即低头继续看小说,没再怎么关注后面的人,只有不认识的同学上去时我才会抬头看上两眼,这无关尊重。
很快一个班的自我介绍都说完了,杨树的自我介绍意外的没有出现意外,顺利的说完了名字和性别。
只不过被老宋数落了一句,“男子汉,说话声音那么小干什么。”
杨树回来时我和他对上眼,他脸上挂着苦笑,“我没办法啊,从小就这样。”
我勉强能明白他的心情,毕竟我以前也有点社恐,当然只局限于害羞或者拘谨。
“第三节是我的课,因为新同学的缘故,重新选举班干部,趁着课间想当什么来找我,可以毛遂自荐。”
末了,又补充道:“如果没人的话我就自己点了,别说我不给机会。”
说完,老宋就回了办公室。
紧随其后教室里嘈杂了起来,杨树都来了兴趣“哎你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要不要混个课代表当当?”
我清楚杨树的历史一向很好,尤其是当我得知他喜欢看毛概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一般。
“可以啊,你愿意的话试试也行。”
当然,我清楚杨树这话就是说说而已,真让他去跟老宋说,他可没那胆量。
不过杨树听了我的话还真思考起来。
“丁零——”
没多久下课铃声响,我给杨树让开位置后立马放下书,摘眼镜,双手放在桌上然后找个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补觉,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
无它,唯熟睡而。
因昨晚睡的太晚,要不是今早有自我介绍环节,我说不定已经被老宋抓到早读睡觉并被狠狠批评一顿了。
杨树出去上了个厕所,接着靠在走廊一边的围墙上眺望着远处,现在季节的早晨教学楼的四楼很是凉快。
我们学校位于县城郊区,站在四楼望去能看见好些连绵的山,风景也算是不错,我不困的时候也喜欢站在过道欣赏风景。
十分钟让一个熬夜的人用来补觉是远远不够,但奈何上课的铃声迫使我清醒。
揉了揉惺忪沉重的眼,杨树坐在座位上看着我戏谑道:“我都是十二点之前准时睡觉,你得学学我啊。”
我懒得理会他的调侃,转眼看向他桌子上摆的英语书,叹了口气,然后从课桌里拿出英语和数学。
我英语一直很差,做题只靠蒙,运气好到祖坟冒青烟的话能考到五十分,运气不好的话有可能二十分甚至更低。
每每英语课时,我便会掏出其他学科的作业,对我来说这英语不上也罢。
当第二道预备铃声响完后,语文老师穿着一身长裙走进了教室。
我眼神顿时释放出深深的怀疑瞅着杨树“不是……语文课,你桌上摆英语干嘛?”
杨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看向我,“啊?我早读摆上的,没收抽屉里。”
“有问题吗?”
我看了看语文老师,最终把语文掏了出来,将数学和英语放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