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层第2排靠走廊边的座椅上,赵子锋正瘫躺在上面睡的正香。有刚才段鹏飞挪去后面的先例,大毅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过去打个招呼,可还没等抬起屁股,前面忽的传来了一声巨响。
“啪!”
黄刀盏拍完桌子后,脸上满是暴起的横肉。
“给你们脸了是吧!下午的训练,全员加量!”
这一声重喝之后,堂厅内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丝杂音。又过了一会儿,代表清原最高战力的教徒司们缓缓进入,其中一位走到蓝瞳者区域一摆手,蓝瞳者的教徒长力刚即刻跑上前去。
“见过蓝教司。”
“嗯,都到齐了吧?”
“回教司的话,到齐了。”
“现场坐的有点乱,让各班长再调一下整齐度。”
“是!”
台前的教徒长们一挥手,各班长随即从座位站起。
“肖班,你把每排都坐满,然后数一下最后一排空了几个座位不就得了,点人头作甚?”
“蓝教司那意思是要个方正,你懂什么!”
“那坐满之后再调整呗。”
几个2班的学员小声撺掇肖旗聪明点。可他根本听不进去,还是认真的一个个点着。
“赵子锋人呢?”
大毅听有人在喊赵子锋的名字,迅速回头看去,座位上还真不见了他。
“刚才还在那儿睡着,人呢?”
正在大毅疑惑之际,后面不知是谁小声说的一了句。
“在下面呢!”
血1班的班长贺云川过去时,赵子锋的口水已把地毯因湿了一片。
“我真是服了,快把他弄醒。”
就在这时,从7层下来一个紫女恰好路过,她见赵子锋趴在地上酣睡的样子,遂没忍住笑。
“嘻嘻。”
一汪紫潭颦笑间,千枯万黯尽开颜。这是大毅第一次见艳月,仅是在祀堂昏暗下这么一瞥,顷刻就被她的灵动的笑声所吸引。
段鹏飞见大毅看傻了眼,遂从旁拉了下他。
“哎,不是刚才说我的时候了?”
“啊?”
“还看,也不怕闪了脖子。这艳月可是紫2班的佼佼者......”
大毅没听清段鹏飞说了什么,遂跟着问道:“谁,什么佼佼者?”
“呦,想知道想打听是吧?那手表能不能借我戴几天?”
“不说拉倒!”
段鹏飞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见大毅不理他,于是又好声好气的贴耳道:“行啦,我也是听肖旗说的,就刚才路过的那姑娘是紫瞳者2班的班长,名叫艳月。”
大毅回过头问道:“哪个艳,哪个月?”
“我去,要不要把她的三围多少一块告诉你?兄弟,我也只是听说的好吧,哪来的这么详细。”
“不会是你瞎掰的吧?”
“我段鹏飞这包打听的威名岂容你玷污,给我等着。”
段鹏飞没有吹牛,要论打听八卦,他在黄瞳者教舍绝对是头把交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了收获。
“哎,我问肖旗了,他说是艳丽的月亮。”
“艳丽的月亮,艳月,这名字真不错。”
“手表能给带了?”
大毅从腕上将手表解下,跟着递给了段鹏飞。
“就一日,明天还我。”
“卧靠,能不能大方点啊?”
“就两个字,你还想几天?”
“行,我一会儿非得去把艳月的生辰八字都打听出来。”
主门一开,大主教一袭白色连帽长袍从中走出。会场之内骤起一阵整齐的衣摆摩擦声。
“恭迎主教!”
七位教徒司之后,现场所有人跟着行礼。大主教双手一摆,跟着走到了台中央站定。
“见礼!”
乐队指挥微微一礼,转身甩开了指挥棒。
“嘭......嘭~!”
节奏缓慢的大鼓率先敲破了祀堂的寂静,那震响似能透进了每个人的心房。
片刻后,一阵紧促而富有节奏的小鼓点跟了进来。教徒司们上台依次站到大主教身后,跟着他将双臂交叉放到了肩头。
“全体起立!”
长短号和大提琴一同奏响,浩瀚恢弘的旋律在整个祀堂内荡漾不绝,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能从中感受到振奋。
站在高处望着大主教的背影,大毅脑子里回忆起前几天的课堂内容来。
黄刀盏说,大主教绝对值得所有信仰“和平无畏”的人拜服。因为正是他在赫连会战后,主导了整个清原体系的搭建。
在世战后期,西半各国都处于经济萎靡社会动荡的局面,许多国家为了消除恐慌控制局面,纷纷对国内的色瞳者进行驱逐,在他们的鼓动下,不少民众至今还把色瞳者当成鬼怪。
为了能使无数颠沛流离的色瞳者安身立命,大主教曾只身一人与通合的诸多阁老谈判,纵是刀斧加身也未退却分毫。
虽然黄刀盏讲的慷慨激昂,且大主教看起来也比那些蒙面的教徒司要和蔼,但大毅总感觉他那双白瞳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或许这跟普通民众看色瞳者是一个道理,人嘛,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诸多猜忌。
一通曲毕独留鼓声,配上大主教宣读引导词的沧桑音色,使得现场的气氛显得无比肃穆。
“安存,抚慰每个色瞳者的灵魄......”
伴着鼓点的节奏,接下来的语句需要现场所有人一同跟着唱诵。
“矢志于修不渝虔言,遵循清规不忘育恩。”
“我用生命和力量终止世间的无序,引导和平。”
“我持热爱和奉献报答养我的土地,战至力竭。”
“呜呵!万世开平;呜呵!清原常青;呜呵!天下一统。”
见礼的誓词令大毅觉得有些血脉贲张,特别是在喊出那一声声“呜呵”时,众人的合声震颤雄壮,足有排山倒海之气。
各教舍各班依次离场的过程中,赵子锋终于发觉前面有人在盯着他看。在认出是大毅之后,他脸上也是十分兴奋。
两人终于在被带回各自的教舍之前,寻得了说上几句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