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汉可给赵华斌解释道:“嗯,正是他们!伊列之战我伊苏击溃列军收回麦罗开阜,表面上看是大获全胜。而实际上,我不过是神风军的一枚棋子......”
赵华斌一怔,脸上满是吃惊之色。
“此话怎讲?”
“简单地说,整个伊列之战,我伊苏前沿军都在围绕神风军的斩首小部队在打。过程中,神风军的色瞳者和普通士兵之间的衔接配合十分流畅,我这才发觉他们的战法优势。”
越聊越投机,两人下了飞机直奔大兴军部,直待到傍晚才从作战室中走出。
“老弟当真是英雄少年,愚兄有你指点当真是觉得茅塞顿开!哈哈哈,好久都没有这般高兴了!”
“哪里哪里,小弟也跟您学习了不少。”
“老弟费心费神了这么久想必定是饿了,走,今天的晚饭必须到我家里吃,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到军营转转,如何?”
“好,小弟听大哥安排。”
酒足饭饱之后,赵华斌带着桑吉汉可到茶室坐下。期间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相框,指了指里面的小孩。
“这是子锋小时候,我啊,有3年多没见他了。这小子在伊苏......没.....给你老弟惹事儿吧?”
相框的玻璃上有些指印,想必是赵华斌经常拿看留下的。桑吉汉可知道他一定会提起赵子锋的,却不想到会这么迟。
“大哥放心,子锋在我伊苏一切都好。说起来小弟真是佩服,大哥就这么个独子,还让他在前线死斗,换做我的话,定是难以做到。”
赵华斌给桑吉汉可斟上茶:“老弟啊,跟你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只是赵家族内不止子锋一个孩子,既然别人能把孩子送去国安营,我又有何理由藏起来啊。”
“至于截杀得盛荣飞的事情,我是在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
桑吉汉可端起茶盏恭了一礼。
“不论如何,我敬大哥的无私。”
“哎,愚兄还有事情要求你,你若如此恭礼,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赵华斌不论是行为还是做派,都让桑吉汉可觉得没有束缚,这性情也当真是世间少有了。
“大哥都用家宴来款待我了,还有什么求不求的。”
“说真的,老弟。我知道子锋这次差点就没了,你说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难啊!”
“三年前,我要是不把子锋送进清原战营,那些个世家大族更有理由不守军令......特别是得盛宏图那个老家伙,死盯着我赵氏一族不放。”
桑吉汉可明白赵华斌的难处:“是啊,要是各大族都把自己的色瞳者子女捂在家里,只送民众的孩子进国安,那定会生出怨恨来!”
“老弟你是明白人啊......且我大兴国安一直以得盛一族马首是瞻,无奈我只能将子锋直接送去了清原!”
赵华斌顿了顿,而后接着说道:“我当时想,不过就三四年的光景,等子锋从清原结业,我就将他调回大兴来帮我,也算是我对得起他母亲临终的嘱托。”
“谁知道他这一期偏偏遇上了改革,唉,看着这个臭小子懒懒散散的,竟还进了利刃头名组......”
赵华斌脸上难以理解的表情,令桑吉汉可一时想起来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小弟尚未娶妻,还无法理解父亲看儿子的心理。怎么我觉得大哥是埋怨儿子的优秀呢。”
“老弟是伊苏主将,应能理解我啊。今天你也看到了,大兴这次的军内改革很艰难,色瞳者这边总不能让我一个国防部长上下贯通吧?”
桑吉汉可自然明白赵华斌的苦恼,他将二期老一组从清原要出来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您是想子锋回来帮一把。”
赵华斌一副苦恼的样子回道:“是啊,他回大兴,一能帮我解决问题,再者也是怕他在外闯祸。”
“所以我想与老弟你商量一下,子锋人在你伊苏,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留他在你那里!”
“留?大哥想让我怎么留?”
“最好能待到他清原结业。”
桑吉汉可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赵华斌的意思。
“大哥是想让子锋在我那儿过度一下,可眼下......军委的大方略联合行动近在咫尺,您放心?”
“哎!~!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恶战。将来要是真要与列防开战,咱们两军定会合兵一处,那子锋回大兴也就顺理成章了。
“哈哈哈,小弟明白了,那我明日就打报告向清原要人。要是清原不同意,那我就将子锋那组派出去执行任务,怎么也能拖上个一年半载。”
“哎呀!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老弟可是帮了我大忙。大恩不言谢,这样,此次行动,伊苏的军费由我大兴一力承担!”
赵华斌起身双手抱拳施上一礼,桑吉汉可见状赶紧去扶。
“大哥礼重了,小事儿而已......”
“老弟此言差矣啊,我这也不是单为了子锋的事情。而是觉得就该如此,你我国土相接,怎能一直让你在前出钱出力,而我在后面安享无虞啊,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华斌将桑吉汉可的茶盏添上,而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此事,老弟你一定给我这个面子,不然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桑吉汉可见赵华斌十分真挚,忙将他按在了座位上。
“不瞒大哥,伊苏最近的财政的确吃紧,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就算是我同您借的,以后等我伊苏有了发展定会如数奉还。”
“还什么还,你也是为了整个南防线,这点子军费算个球!”
赵华斌高兴极了,桑吉汉可此行不仅帮他解决的了很多军改上的难题,连着赵子锋回大兴的事情也有了头绪。
“来,来,喝茶。”
桑吉汉可喝完,给赵华斌递上了支烟。
“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
“大哥莫怪,我是觉得您虽然给了子锋规划,但以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子锋恐怕不会如您所愿,安安稳稳的回大兴就职!”
“哦?老弟何出此言?”
“观其行则明其道,我觉得子锋身上有些侠者气韵。”
赵华斌笑着回道:“老弟,愚兄比你虚长些年岁,年轻时也想过横刀立马仗剑天涯,可这世界有它的规则,为侠那是理想主义。”
“这么说来,大哥对子锋的侠义本质是认同的,只是......嘴上不松口罢了。”
“逃不过老弟你的慧眼啊!我年轻时也是放荡不羁行侠仗义,所以才在军内结识了一帮子兄弟。不怕你笑话,当年我还想遨游世界路见不平呢!”
桑吉汉可跟着赵华斌仰天大笑。他倒不是因为赵华斌的这套理论而笑,而是因为赵华斌在讲述自己年轻时的那段场景时,表情十足的老小孩模样。
“就像是当初的斗星七杰那般?”
赵华斌一怔:“哦?斗星七杰已销声匿迹近30年了......老弟这岁数竟也知晓?”
“小弟虽然年岁小,但豪杰之名如雷贯耳!只可惜,当年的侠之大者在雪樱国破之后,也落了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是啊,斗星7杰意在改变世人对色瞳者的偏见,可终究被世俗所伤......没能如愿。”
“大哥此言也不尽然,您看,今日您与我这样一个色瞳者兄弟饮酒品茶交谈甚欢,怎知不是斗星七杰当年对世人的感化之功?或许我们应把眼光放的再远一些。”
赵华斌叹了口气,掏出香烟递给桑吉汉可。
“老弟说的有理,我也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不然也不会上赶着向你学习搞军改。哈哈哈,来,尝尝我大兴的烟。”
桑吉汉可接到手里,点起一支抽了起来。
“唔,味道很正。您这盒子我装走了。”
赵华斌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几盒放到了台面上。
“拿拿,我这还有许多。明天还要舟车劳顿,咱们抽完这支就休息。”
“好。”
抽完烟后,赵华斌带桑吉汉可到了一间卧室门前。
“老弟你今晚就睡子锋这间。平时啊也没人住,但每个星期都安排人打扫。老弟别嫌弃哈,就跟自己家一样,随意一些。”
“大哥别客气了,咱们军旅之人,睡在哪里都行。”
送走赵华斌,桑吉汉可觉得有些疲累便躺了下去,可换了几个躺姿也没睡着。
无意间他感觉枕头下有物件,掏出来一看竟是一个很小的相框,照片上是一个长发女子抱着个小孩,身后是一大片金黄的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