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盛荣飞当年自请到通合,真实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报仇,二是拿到得盛一族的秘文,至于完成神舍百杀所交予的经济指标,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罢了。
如今密文的去向,得盛荣飞已从得盛宏图处得知;秋戎也已死在了他的手里。
可在这两件事后,大兴国安启动了一级戒备,各市的街头巷尾乃至公路口上都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在盘查。
为了保险起见,得盛荣飞只得像叛逃时那样,从维托港离开。碰巧的是,他刚入依波斯坦国境就听说了胡图胡克回国的消息。
“哼哼!胡图老儿的命还真大,桑图军和列军一同围堵竟还能活着回来......”
“队长,依军精锐尽数撂在了桑图,胡图老儿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死在战场之上,起码能搏个美名!”
得盛荣飞点起支烟吸了一口:“是啊,为了活命他别无他选,只能背黑锅......还有其他方面的情报吗?”
阴灼队情报员从怀里掏出一张标记好的海图,交到得盛荣飞手里。
“队长请看,总部昨日传来消息,红珊瑚舰群分成了两组,其中一组堵在了维托港外围,另一组移去了桑图外海约700海里处。”
“二梯次阵型是攻击阵型,这是针对襄图联军南下呢。”
“啊,是,襄图联军正在朝着依波斯坦的西南境开进......”
得盛荣飞一笑:“嘁嘁嘁,他们这是在有意避开红珊瑚啊,襄、图军团长的脸皮真是厚,明明有能力与红珊瑚干一架,但偏偏要躲在伊苏屁股后面,一点大国联军的风范也没有。”
阴焯情报员附和道:“队长说的即是,依属下看,通合的作战序列之中,也就伊苏和大兴军能拿得出手,其他的不过是充数罢了,战力连二流都算不上。”
“只是......现在的维托港内外封锁严密,咱们按原计划进港的话风险太大。不过您放心,咱们在港内预留的人员,正在打通撤离通道。”
得盛荣飞扶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转而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邪笑:“以荒木止主将的脾气,如果要打,他会直接发起突袭,而不是围堵维托港。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不急着走。”
“这段时间还能做些事情,嘁嘁嘁,比如再从胡图胡克那儿搞些散碎银子。”
阴灼队员一愣:“队长,咱们已经洗劫过一次依军的清剿队了,故技重施......风险太大。”
得盛荣飞笑着回道:“是啊,如果我是清剿队的人,也觉得没人敢来洗劫第二次。难道你不想超额完成首领交给咱们的任务?”
“属下......当然想。”
“去吧,打探一下依军清剿队的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两天后的凌晨,得盛荣飞一行现身于绿涛庄园之内。这里看起来是座庄园,而实际上是依军清剿队的大本营。
枫远坐在主楼客厅的沙发上闪动着血瞳,耳上的通讯突然发出被切断的沙响。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身旁的左右刚要出去查看,轰的一声巨响从大门外撞进来两具尸体。
“是我们的人!”
左右上前一看,神经顿时绷紧,即刻便做出了应战的姿势。片刻后,一双闪烁的紫瞳缓缓的走进了客厅。
枫远走到左右之间,望着缓步走近的得盛荣飞,脸上满是肃杀之色。
“来者何人?”
“依桑边防带一别,枫队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得盛荣飞拉下面罩,邪笑的样子让枫远感到一阵寒意:“依桑边防带内杀人越货的是你?”
“嘁嘁嘁,是我。正式的认识一下,在下得盛荣飞。”
枫远眼神一紧:“认识你妈!”
左右瞬时冲上,两柄长刀冷锋直朝着得盛荣飞的前胸斩去。
“力道不错!可惜太慢......”
得盛荣飞闪身避过交叉斩,抬头正对上劈压而来的枫远:“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一道刃影泛着大厅的灯光劈下,可在碰触得盛荣飞颈部的刹那,竟如同是砍在了石头上。
“这......”
枫远惊诧的抽刀回身,可没等他搞清楚状况,身旁的左右侍卫就被两支长刺贯穿了前胸。
“没有些手段,我会只身闯你腹地?”得盛荣飞将双手延伸出去的长刺收回,而后将衣服拉开露出了脖颈,那黑色的壳甲正逐渐延伸到他的脸上。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清原要杀我,得盛一族也要杀我,怎就轮到你一个虎级!?”
说话间得盛荣飞全身已裹上了一层黝黑的甲壳,且头上的部分还延展出两只如同鳄龟般的外角,俨然已超出了人的范畴。
枫远吓得慌忙向后退了几步:“鬼兽......你是鬼兽!”
“你说的不错,在普通人眼中,色瞳者是鬼。而我......在色瞳者眼中,是兽!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嘻哈哈哈!我就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得盛荣飞几近癫狂的笑着,枫远想要往里屋逃,却反被得他追上,甩回到了厅内。
“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来杀我?”
“杀你?我若要杀,你早已身首异处!”
“那你要做什么?”
“合作!”
得盛荣飞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和两只玻璃杯,转而坐到沙发上褪去了身上的黑皮黑角。
“什么合作?”
“搞钱!”
枫远战战兢兢的从茶几上拿起一杯,茫然的问道:“你......你已经把我们从桑图搞到的钱劫走了......”
“我还要胡图胡克的。”
“你是要我背叛依波斯坦。”
得盛荣飞一笑:“良禽择木而栖,难道你跟着胡图胡克会有出路?”
枫远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我只求安稳,没想过要飞黄腾达。”
得盛荣飞放下杯子,脸上多了些不屑:“枫远,我对你有些了解,依军的清剿队扩编之前,你一直在边境做雇佣军。”
“若不是我上次在边防带内杀了原来的队长,你也坐不上清缴队的一把手。可以这么说,咱们的合作早就开始了。”
枫远上前拱了拱手:“那您今日是来招降我的?”
得盛荣飞仰头将杯中酒喝下:“错了,我今日是为救你而来。通合眼下的乱局皆因依军兵败而起,军委高层一定不会饶过胡图胡克,他倒台后,你会有好下场?”
“我不过是个清缴队长......”
“哦?是么!在桑图境内杀人越货、攫取金库的不是你么?胡图胡克为了保命,你觉得谁会替他背锅?!”
枫远保护胡图胡克安全的回到依波斯坦,是为了按照约定拿钱,只要钱一到手,他立刻就会离开依波斯坦。可是回来之后,他多次去找胡图胡克要钱都被搪塞了过去。
此刻经得盛荣飞这么一分析,枫远突然生出了危机感来。
“这......”
“枫远,与我合作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事成之后,你可以拿着分润远走他乡,也可以跟着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