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苍松分局的大门,沈安妮还是有点自我怀疑:
那个叫鹿凌霜的,自己是不是欠了她很多钱?
要不然她怎么会摆出那样一副冷脸、臭脸?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没理由啊?!
“难道她把我当成潜在的情敌了?”
沈安妮心中嘀咕着,竟然还有点暗爽。
“嘿嘿,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妹子也担心hold不住乐易?竟然还有这么强的危机感?”
对于鹿凌霜的美貌,即使已经有过心理预期,沈安妮还是被惊艳到了,饶是她这样见惯美女的,在首次与鹿凌霜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难怪!那帮臭小子传得那么邪乎,还以为他们没吃过好的……当真颜霸啊!”
她跟着乐易进了苍松分局的办事大厅,与乐易分开,她自己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办公室敲了门进去。
管千姿、徐如林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在。
她打了声招呼,走进去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会谈在友好但又稍显客气的气氛中结束,徐如林带着那个不认识的一起离开。
“带纸笔了吗?”
沈安妮突然发问。
管千姿一怔,从身后的手包里拿出绘本和笔。
沈安妮接过,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快速地勾勒起来。
管千姿不发一言,静静地坐在一边。
不到三分钟,一个女孩子的肖像画完成,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沈安妮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讨好道:“老管,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管千姿有点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知道名字吗?”
“知道。鹿凌霜。”
管千姿把肖像抓过去,拿在手上,只见她沉吟了会,眼睛盯着纸上的鹿凌霜,一道流光从她的身上射出,并绕着整个办公室的四面墙转,仿佛一条跳动的金蛇。
在流光停止跳动后,在沈安妮的视野中,原本普通的朴素的办公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古色古香的衙门正堂。
正堂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高耸的屋梁上,雕梁画栋在烛光中若隐若现,仿佛盘踞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堂前悬挂的"明镜高悬"匾额。堂中央的青铜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却在半空中诡异地打了个旋,久久不散。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霉味混合的气息,让人莫名感到压抑。两侧的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然而立,可他们的影子却在地面上扭曲变形,仿佛活物般蠕动。
沈安妮见了,小声吐槽道:
“管美女好大的排场。这个魂断大理寺每次都吓我一跳……”
坐在正堂尽头案几后的管千姿,穿着唐代官员的袍服、戴着官帽,面无表情地呵斥:“堂下何人?”
沈安妮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走上前去,行了个万福,绷着脸细声细语道:“小女子沈安妮,见过少卿。”
管千姿露出了一点笑意,轻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每次让你走流程,都不情不愿的……”
沈安妮低着头委屈道:“你这流程能不能改一改,每次都是青天大老爷夜审妙龄女子……”
“行了行了,”管千姿不理会她,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来人!”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阴风穿堂而过,沈安妮瞬间汗毛都起来了!
阴风吹到管千姿面前,化作一支粗大的毛笔,悬停在半空中:
“少卿,有何吩咐?但讲无妨,属下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天可怜见,沈安妮竟然从一支毛笔的“口”中听出了满满的谄媚!
管千姿面无表情:“帮我查查此人的底细。”指了指案几上鹿凌霜的肖像。
“是!”
毛笔在肖像上转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在一张白纸上写起字来。
几十秒后,毛笔又飘了起来,“点头哈腰”道:“少卿,请过目。”
“嗯。”管千姿维持着坐姿,她抄起白纸,将纸上的文字念出来:
“鹿凌霜者,南斗人士也,年二十有四。父鹿临风,母慕容芝兰(已故)。”
“临风本南斗小吏,家资殷实,年少俊朗,得慕容氏女芝兰垂青。芝兰出身书香,不顾家门反对,毅然下嫁,乃至与家族断绝。然十二载前,临风染赌,不仅失其官职,更致债台高筑,家徒四壁,亲友离散。其人性情骤变,常对妻女拳脚相加。芝兰郁郁而终,距今七载。“
“凌霜六年前以体育特长生考入体大,专攻短跑。临风无力亦无心供其学业,凌霜遂自力更生,勤工俭学,勉力完成四年学业。其人姿容出众,于体大芳名远播,追求者甚繁。然传言其好女色,不近男子,实乃误传。凌霜性格孤僻,时有偏激乖张之举,甚有自戕之念,然瑕不掩瑜,其人自爱自强,于逆境中砥砺前行,其情可悯,其行可佩。“
“毕业后,凌霜入职“牛马游戏”公司,任新媒体运营,兼游戏运营及公司前台。半载后,因公司倒闭而离职。继而入小熊游戏,任游戏运营,然数日前已离职,缘由未明。”
管千姿念完后,把纸张往案几一甩,柳眉一蹙:“这姑娘不错……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