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之间,一阵急促且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如同战场上激昂的鼓点,穿透了夜的寂静。
紧急驰援的同事们自四面八方风驰电掣般汇聚而来,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宛如一道道坚毅的剪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黑色制服紧贴着他们矫健挺拔的身躯,勾勒出一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轮廓。
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着一枚独特的徽章,不仅昭示着他们的身份和荣耀,更承载着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抵达现场后,他们迅速而有序地展开了行动,将这条狭长幽暗的小巷严密封锁,无一遗漏。缉拿科、调查科、清理科以及治疗科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责,紧密协作。
在冰芯面前,一位治疗科的能力者缓缓展开双手,指尖闪烁着淡蓝色光晕,那是他体内蕴含的特殊能力正在被唤醒的前奏。
他轻柔地将双手覆盖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只见那光芒渐渐渗透进冰芯的肌肤,带着生命复苏的奇迹,轻轻抚慰着每一寸受创的组织,激发着细胞深处潜藏的再生之力,促使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分裂、重生。
在这股力量的呵护下,那些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就像是被时间之手轻轻抚平,所有的痛苦与伤痕都在这一刻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微妙酥痒感,就像是无数细微的生命力在肌肤间轻盈跳跃。
整个过程短暂而震撼,仅仅数十秒间,她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便奇迹般地恢复如初,肌肤光滑白皙,连一丝疤痕的都未曾留下。
而此刻,其他科室的同事们也在井然有序地工作着。他们运用各自独特的非凡能力——或是对受损的公共设施与居民房屋进行细致入微的修复,力求恢复原状;或是对现场的几具尸体和地面上的血渍进行清理;或是对受伤的居民进行救治;更有部分人员深入居民楼中,穿梭于门扉之间逐户排查,并运用特殊手段抹去了今晚所有见证者的记忆,让这起事件成为一段无人知晓的秘密。
冰芯独自离开了那条幽深狭长的小巷,漆黑的天幕依旧倾洒着蒙蒙细雨,空旷的街道上寂静无声,行人车辆踪迹全无,仅有路旁矗立着一盏盏路灯,默默地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晕,宛若夜色中沉默而坚定的守望者,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个归家的灵魂,给予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冰芯并未撑伞,而是任由细雨轻拂发梢,滑过脸颊,打湿衣裳,留下斑驳而细腻的痕迹。丝丝凉意,穿透衣物的屏障,与肌肤亲密接触,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与惬意,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抚慰。
她就这样淋着雨,踏着轻盈而悠然地步伐,漫步于被雨水润泽的马路,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迈进。尽管身体因雨水的浸透而略显沉重,但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涤。
她并未返回位于上城区的豪华别墅,而是选择了下城区的跳蚤街。
悬崖城,机械与幻想餐厅。
尽管此时已是凌晨,但是餐厅仍在营业,毕竟这里的居民都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特殊群体。
餐厅内亮着色彩各异的吊灯、筒灯、射灯以及壁灯,它们散发着柔和而斑斓的光芒,将整个空间装扮得既梦幻又不失雅致,显得极富艺术氛围。
坐在吧台内侧的大乔,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从门外轻盈步入的身影,立马起身上前,不禁疑惑地开口:“冰芯姐,你这是淋着雨走回来的?”
冰芯闻言,一抹淡然而温柔的微笑在唇边悄然绽放:“雨中的漫步感觉,其实挺惬意的!”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随即话语轻转,“我先回房间洗个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裳。”
“嗯,你快去吧!别让这湿气伤了身子。”大乔的话语中充满了体贴与关怀。
浑身湿透的冰芯,对周遭投来的异样目光置若罔闻,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从容与优雅,悠然穿行于餐厅那开阔而明亮的空间之中,踏上位于拐角处的木质楼梯,抵达二楼的走廊后,径直走向第三间房门,指尖轻轻搭上门把手,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内的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温馨的家居色彩与简洁的家具配件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氛围,充满清新的活力。
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铺着浅粉色蕾丝边儿的薄纱被褥;枕畔放置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布偶熊;左侧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精心挑选的相框——她与柯铭,还有艾莉丝的合影;窗台上几株植物盆栽,绿叶青葱,花朵娇嫩欲滴;淡蓝的窗帘随风飘舞,裹挟着丝丝细雨,给屋内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冰芯走向浴室,轻轻褪去身上沾满污渍的衣物,她仰起雪白的脖颈,任由温暖的水流喷洒在自己洁净的身躯上,冲走所有的疲倦。
水流顺着修长圆润的脖颈淌下,滑过晶莹剔透的香肩,涌上傲人挺拔的玉峰,又沿着纤细的腰肢往下蜿蜒,直至平坦柔软的小腹——再接着就是那双浑圆笔直的美腿……
滑腻白皙的肌肤,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映衬着周围朦胧的水雾,宛如画卷般美轮美奂。
蓦然,她睁开眼眸,果然看到了躲藏在浴室门后面的艾莉丝,正贼兮兮的探出脑袋朝她看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冰芯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关掉花洒,裹上浴巾,伸手将女儿抱了起来,轻轻地刮了一下艾莉丝秀气可爱的鼻梁:“臭丫头,你在干嘛呢?”
“嘻嘻~”艾莉丝俏皮的歪了歪脑袋,“偷窥呀!”
“你这个坏家伙,真的越来越顽劣了!”冰芯无奈的说,“快把你的小爪子收回去。”
“哦~”艾莉丝恋恋不舍的缩回手,但很快她又抬起头,眨巴着漂亮迷人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冰芯,“妈妈,我饿了。”
“等妈妈穿上衣服好不好?”冰芯轻抚着艾莉丝柔软的秀发,旋即弯腰将抱在怀中的小可人儿轻轻放下,“你先回自己房间,等会儿妈妈就过来喂饱你。”
艾莉丝乖巧的点点头,迈开脚步朝外面走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嘱咐道:“妈妈你快点哟。”
“好,妈妈很快就来。”冰芯嘴角带起宠溺的微笑,看着艾莉丝蹦蹦跳跳的离去。
她轻轻合上房门,裹着浴巾步至衣柜前,眼眸在琳琅满目的衣物间悠然游弋,最终定格在那件悬挂于角落的黑色连衣裙上。
浴巾在她的指尖缓缓解开,轻盈滑落,裸露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白皙细嫩,如同初雪般纯净无瑕。
一抹不可穿透的黑色,轻轻覆上她的身躯,仿佛第二层肌肤,既紧密贴合又不失灵动,完美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腰肢轻盈扭转,优雅的臀线流畅延展,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魅力。
这抹纯粹的黑色,深邃而经典,不沾染一丝尘埃,它既是大气沉稳的象征,又悄然流露出不容忽视的优雅与高贵。
她,在这一刻,宛如夜色中的精灵,轻盈而优雅地移至房间一隅的梳妆台前。黑色格调的梳妆台上,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如同艺术家的调色盘,正静静等待着她的每一次触碰与创作。
她先用兰蔻菁纯眼霜为眼部打底,提亮眼周肌肤。接着,她挑选出心仪的眼影色彩,用眼影刷层层叠加,从眼窝到眼折,再到眼尾,色彩由浅至深,渐渐晕染开,营造出深邃而迷人的眼妆效果。
完成眼妆的塑造后,她转而拿起一支精致的口红,轻轻旋转,露出她最爱的色号——裸粉色。它的色彩,既非完全的透明,也非鲜艳的粉嫩,而是一种近乎于肌肤本色的柔和粉调,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双唇上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却又恰到好处的装饰。这种裸粉色,既能提升气色,又不会过于张扬,适合任何场合下的温婉佳人。
化完精致妆容后,冰芯静静地伫立于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确定完美无暇后,她轻盈转身,迈出卧室。
几近座无虚席的餐厅内,冰芯的翩然入场宛若仙子降临凡尘,瞬间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她却对周遭投递而来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心无旁骛地走向她的专属位置——一个靠近窗棂、视野开阔的雅座。
窗外,微风轻拂,细雨如丝,冰芯悠然落下,单手轻托香腮,微微侧转精致绝伦的脸庞,仰望淅沥沥的雨幕。
长相甜美的大乔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溢着热情光芒,手持装帧精美的菜单,用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向顾客介绍着今日的特色菜肴。
此刻,一位游吟诗人正轻柔地拨动琴弦,其音符清澈而悠扬,让人感到宁静而深沉;而在餐厅幽暗而隐秘的一角,几名情报贩子低声密语,眼神中闪烁着算计与狡黠。
至于那些来自不同世界的生物——兽人、妖精、鸦人、巨魔、吸血鬼、暗夜精灵、变种人、外星人、半龙人……他们各自围坐一桌,或侃侃而谈,或举杯畅饮。
在这光怪陆离、种族纷繁的聚会之地,冰芯就像是一位静默的旁观者,静静地聆听着、观察着。她的眼神中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惊讶,只有一份超然物外的淡然自若。
突兀,一道粗犷而强横的嗓音,宛若天际炸响的雷鸣,在餐厅内轰然炸开。
“卡尔,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忠告!”魁梧男子声色俱厉地说,“别再去触碰那些你不该涉足的领域,别让你的好奇心或是所谓的正义感,引领你走向毁灭的边缘。”他的语调逐渐掺入威严与压迫的气势,“记住,一旦你越过了那条无形的界限,就连你的狗命也难以逃脱即将到来的厄运。”
随着这句极具威胁性的话语落下帷幕,餐厅内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瞬间凝固,所有的欢声笑语、杯盏相碰声皆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声音的源头。
冰芯的眼眸悄然从窗外收回,转而定格在那名皮肤黝黑、短发如刺的男人身上——他此刻的姿态,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犬,肌肉暴起,怒目圆睁,咧嘴龇牙,右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面獠牙的恶鬼图案,让他看起来更具威慑力。
而对峙的另一端,则是一位形销骨立、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以一种近乎懒散的姿态斜倚在桌旁,一只手肘随意地支在桌面上,手掌轻轻托起侧脸,显得既随性又略带几分疲惫。另一只手则握着酒杯,轻轻摇曳着杯中酒液,眼神空洞而迷离,似乎周围的一切喧闹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包括那近在咫尺的威胁。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 魁梧的男人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面,力度之大,让桌上的酒杯都颤抖起来,发出低沉的回响。他双眼圆睁,如同怒狮般盯着对面的消瘦男人,手指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我不想再重复,你究竟能不能理解我说的话?”
年轻人终于有了反应,但不是屈服,而是以一种轻蔑的姿态冷笑一声,猛地挣脱了魁梧男人的束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别在这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魁梧男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顶点,拳头高高举起,正欲挥向那挑衅的身影。但就在这时,年轻男人缓缓抬头,一双异样的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阴森而诡异的光芒,他的话语冷冽如冰:“如果你想活得长久一点,我劝你还是收敛些为好。”说罢,他便继续独自品味着杯中的苦涩,不再理会魁梧男人。
这一幕,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魁梧男人恼羞成怒,抓起餐桌上的烟灰缸,骂咧咧的说:“你算哪根葱?三言两语就想吓唬住老子。”
然而,就在他即将失控的那一刻,一只强有力的钢铁手掌突然抓住了他高举烟灰缸的手臂,随即只觉一股剧烈疼痛传入手臂,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他猛地转头,惊愕的看向握住他手腕的人——这家餐厅的店长兼职保安——铁蛋,那只比他腰身还要粗壮的机械手掌正紧扣着他的手腕,强硬而蛮横的拉扯着他的手,将他拖离座椅,扔到一旁。
魁梧男人摔倒在地上,手臂钻心刺骨的疼,他捂着手腕爬起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咬着牙,瞪着眼珠子,怒视着铁蛋,厉声呵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铁蛋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对待你这样的狂妄无礼之人,我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教训教训你。”
闻言,魁梧男人怒急攻心,忍不住咆哮道:“你凭什么教训我?我警告你,我可是雷欧·霍克特的堂弟,你敢惹我?”
“雷欧·霍克特?”铁蛋皱了皱眉,“哪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