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无措、疑惑、沉思……然后盘了起来。

“切割的相当标准，让我想起东坡肉来，也不知道这次的不完美庞加莱回归有没有带着菜谱一起。表面的这种效果倒是很像我熟知的某种激光切割工艺，但是配置这玩意的实验室从来没有几个好鸟……”

泽冉试着将小臂延伸向更远的方向，却感觉好像突然进入了史莱姆的天堂：软乎乎的东西围拢着手指缝的每一个角落，抛开假想视野中难看的画面不谈……但是好像没法抛开，多少是有些血腥猎奇。

“不死者啊……”这我熟悉。

因为过于聪慧，被设计出制造、利用、销毁，期间不超过三小时的高速流水程式，却因为最末序列程式的不完全性，导致作为废弃残渣却带有活性，最终因为风而广泛存在于大气圈的奇幻生命。切成这么大，要是这里的肉块够多并且来源差不多，那简直可以动手给它搓回去……

这样的规划，一直到次年全球环保委员会发现气温异常剧烈升高的原因才最终被设立为「不义举动」，并在6个国家之间单方面拟定了相关法律，规定任何自称有知性的生物都有必须反对且抵制相关行动的责任，隐瞒不报者终身受牢狱之灾，略有参与者处以死刑，而关于主要谋划者和主要执行人员，他们的惩处方法被设置为秘密，大约是某种特殊刑罚。

——就和大多数内容一样。

责任一旦划分到全部个体（集合体）的头上，主要肇事者（个体）的担子（压力）反而会降低到无穷小，面对几乎等同于「实现愿望」效果的不死者产业，试问有什么自称具有知性，能够把握欲望的生物种群，可以忍住不触碰么？

而且结果上，你不碰有的是人碰。

要说战争是几个人带着一帮人在发疯，籍以与洗脑并无差别的手段把个人的梦想抬高层次，让他人误以为是自己自发地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那么这个项目无疑是对应的简化，即使没有太大能力的集团，只需要……

——嗯，那么，怎么办呢，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坐视不管的话，大概率算违法，迟早会遭到清算的哦？

泽冉一脸无所谓地堆起沙堡，有意无意间将供给眼球的复原力挪到别处，比如思考这一节小肠是否还有粘合上去的必要，都碾碎了，虽然看样子真的可以……

“唉……”

毕竟是真的会亡族灭种的事情，虽然它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但毕竟是我唯一的世界。

“那就回头找个机会上报给公共设施吧！”

像这样大发慈悲地闭眼笑着说道。

“如果他们不打算管，也有的是别人来管。只是如果有人要抓准这一点来做文章，以达到某些无论如何也没法坐视不理的目的，也怪不得人家了吧？”

责任的名号，归根结底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兼具厚黑学与实用主义，只有看也不打算看一眼，随意践踏在其上的人在获利而已，其余都是电梯间一脸绿光的股民，等着更大的一波跳水或是空军的夜晚，以身饲饵罢了。

“哈基米德说过：一个支点，便可撬起地球。”泽冉拍拍那团人形的“杰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