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腰间的一台墨绿色老式通讯器震动了两下,命令所有人原地稍息,这才到一旁接通。也许是有要紧的命令也说不定。
只看到领头人立即仰头看了看天空,告知大伙受到台风强对流影响,这里可能会迎来阵雨天气,召集与训练事务全部延后——开玩笑,先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放任健康的士兵在雨水里淋出病来,所属的领导班子那肯定是患有脑皮质病理性凹陷或肿大什么的——又不是有要紧的任务正在执行,平日里没有什么比保持整体战斗力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也许是经历训练的缘故,安终自各处挡雨设施的视角看到的画面中,他感觉这些个体连四散的动作都透露着某种整齐:
“那↑我也该回去喽?(铜管摩擦音)”
然而一块防水布遮天蔽日地掩盖了他略显扁平的身体,同时远端的子机看到领头人披上了雨衣,正在推着板车逐渐靠近整个建筑群中最为偏僻无人的角落:
“能否↑告知↓此行→的↓目的↑呢?”
却不曾被理会一点。在经过另外一栋大楼的片刻,停驻于监视摄像后方的一机观测到他不但身上穿着雨衣,手部与鞋子都透露着防水的胶质反光,头顶的遮盖也被拉得极低,在零星雨点开始飘落的时候,竟是没有任何一滴接触到脸颊。
如果以径直前往的标的动力学描述的话,他认为自己此行的目标只有三个:
要么就这样从无人知晓的密道离开该区域。但此地为相当敏感的警戒地段,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也许会被理解为宣战,这对任何一个地方、组织、集团、国家都不算很理智的行为,想要抚平该次行动所带来的震荡,代价一定不会小;
或者是前往最末尾段大厦的配电室中。那边在前方的配置原本应当够放得下供电控制系统与备用结构了,也许大厦后方那个属于备用的备用()。不过就这些天伍贰肆号子机的观察,曾前往的人数根本没有,也从未见到那扇门背后的场面,也许那里面安放着什么保密程度较高的东西也说不定;
也不是不可能给他倒垃圾桶里,毕竟「热爱」的情绪可以诞生无限多种非理性作为,尤其以较低的个人素养与价值存在依附于集体时,「奉献包括理智的一切」这种狂热很难不说它是和「伟大」一词稍微沾点边的。狂热者不希望上方继续为了自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玩意儿,又或者从哪里听到什么,想要处理掉拖累效率的累赘,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万幸最终来到的是猜想之二,伍贰肆机得到远程算力的加持,冒死从雨滴之间连续穿越,在门扉掩盖的最后一秒钻进其中。在「配电室」字样其貌不扬的外侧,并没有什么道路,只有深埋在草堆下的几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