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S算力辅助装置」
离开这东西光是依赖脑子驾驭唯心机构的话,安终不敢想象自己能搞出多大的幺蛾子。
将其藏入未成型头骨的瞬间,他感觉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起来。果然还得是自己的专利,知根知底的东西就是好用!于是地下室中保暖用术式停转的问题顷刻便被捕捉并解决;向外溢信息熵中持续添加占位符和无效内容以反制推演的圆阵也被修补;同时那引向遥远方向的熵变,亦逃不过他的触角:
「看样子,你也是个道人?」
安终的意识顺着熵线,跨越约一千公里,他看到了温暖的室内。小鼎焚香,书剑在侧,跪在蒲团的人类身着黄黑纯色服,正在空寂的大殿中疑似开坛作法,被一共摆放于贡品旁边的,还有一个打开的信封:
「这种能力我以前就听说过,只是没有见到,今天一看,果然厉害。就这样失传了实在有些可惜……唉?我有一个馊主意!」
「光」的去路会刻画出来源,「信息」也是如此,你既然主动撑开了这条低阻值的通讯信道,也不能,就让你一个人走吧?为此还要多谢信息化网络的支持,安终确定了他的体格、样貌、坐标,一念扫去,顷刻开户!顿时如若洪钟的愤怒声响自他供奉的画像传出:
“陈樊胜,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震,慑得年轻人曲着膝盖便强起了躯干,捏好的「咒」与「决」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连忙空手掐出二三印记,召以五猖兵分摊飞出的力道,却不想藏匿与内心深处的一点亏空让他倒了大霉!
——猖兵狂放不识体,若不紧压,便要犯上作乱。此刻它们便是看见印主的虚弱,内里的狂气霎时间膨胀出二十倍!别说分摊伤害,更是乌泱泱地拳脚相予。二十三连击将他不讲道理地顶到低空,就如当初安终一样,半天不得落下。一番挣扎,挥手散去,人的位置已经来到柱子,保有着原来的速度,当即脑袋叫出很响亮的一声:
“哎呦我■!”
他感到八方无明业火正逐渐啃噬着自己的理性,可一想到方才那股声音是从画像传出,一下子又冷醒过来。再加上不明猖兵失控的基理,想当然便以为是比自己更懂得闾术的一员所为——没准儿,便是画像上那位祖师?赶忙三扒两脚地奔向了蒲团处,惶恐地纳头便拜:
“弟子知错了!那边的事情,我不去管就是,还望您恕罪。”
此刻法坛失去了维系者的帮扶,阴阳二气正在逐渐失控。在分化八向的卦位上,中心气旋的自转速度愈加快,其动能带动着整个盘子缓慢脱离地面,最终就像旋转的硬币倒下前的倒放一般,以边缘的一点为支撑,开始作环绕运动,终于摔下了桌面,再起不能。
「通讯信道」的强度随之快速减弱,安终大约也已经看够了闹剧,准备收回自己的感知。然而也就是这时,隐藏于通道之后的另一股支撑力量变得明晰起来——它好像一只心不在焉托着气球的手,与其说为了达成目的而存在,倒更像是令谁道义上更好过一点:
“你这小家伙,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还是说要欺负老人家?”泽冉搓着下巴说道:
「要比资历吗?要比赛年龄的话,我大约很难输吧?」
果不其然,那画像的确有承载可能是“祖师爷”的一缕意识,他的嗓门与怒音比起安终的只大不小,隔绝了部分宏观效用而只作用于逐渐狭窄的通讯信道之中,似是专门说给安终听的。因为骂的太脏,我只能大略地概括其意——主要是指责他的手段已经有些超过了「给予教训」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