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回到王府之后,雅竹一走上前来便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她没有多问,只是叫下面的侍女下去准备热汤给殿下沐浴。
雅竹伸手接过苏温言手中手中的长剑,和身上的狐裘,陪着世子向自己院子走去。
他为了进宫方便,已经将黑甲卸在了龙骧卫大营,而齐国忠和薛贵两人带着沈虎在营地之中留守。
他今日想着一人前去皇宫可以悠然自得一点,可以独自享受早春的晚风和明月。但曾没想到走在半路被人截杀。
苏温言也懒的去查,再之前苏温言已经大致看过,都是死士,没有任何身份。
雅竹将佩剑放在刀架上,又把狐裘整理好,而后来到苏温言身边轻柔的将苏温言的黑袍褪下,又把苏温言的里衣褪下。
将衣服褪完之后,雅竹开始仔细检查起苏温言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生怕有自己没有看见的伤口。
苏温言轻声开口说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不相信自家世子的身手吗。”
“殿下的身手自然是信得过的,但就怕那些歹人耍些阴狠的招,让殿下吃了亏。”雅竹一边细细检查一边轻声说着。她的声音很是柔和,如同春风般让人心旷神怡。
苏温言笑了笑拍了拍雅竹的手,便任由她检查。
雅竹检查完后,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吧,我就说不会受伤的,当初本世子带人凿阵的时候都没有受伤呢,此般在京城怎么会被伤到。”苏温言笑着说道。
“殿下还敢提这事儿,当初王爷知道你一个人偷偷带着白毫营去羌戎军阵凿阵气的他差点将辛将军斩了。”雅竹气鼓鼓的说道。
“哈哈哈,那这不是没事儿吗?”苏温言笑着说道。
这事情还是发生在苏温言十六岁的时候。当时北羌和犬戎联合,南下进攻玉龙关,一共三十万人马,势如破竹。只花了两日便将玉龙关攻破,玉龙关全体将士殉国。
北辽王收到消息后带兵在杨宁堡阻拦联军想将联军困在波尔汗一带。
但未曾想此次羌戎联军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术科贝先。
此人一度用兵如神,倒是将北辽王的布局提前看破,将北辽军的包围网打出了一个破绽。
就在北辽军后撤之后,苏温言一人带着当时的白毫营三千人,好巧不巧找到了羌戎联军的帅帐,而后带人凿阵,三千零一人硬生生的将羌戎联军的给凿穿了,术科贝先弃帐而逃。
北辽军才提前找到机会反攻,围剿羌戎的军队。
虽然术科贝先逃回去了,但联军也损失大半,同时也为北辽留下了许多战马。
苏温言也因此战成名,封了将军,也被世人称为白狼和“小阎王”。
而他身边抗纛的齐国忠和亲兵护卫薛贵等一些白毫营小将都脱颖而出。
不过在这之后,苏温言被北辽王狠狠的打骂了一番,而后的几年里,苏温言就很少亲自带兵冲阵了。
苏温言来到汤池之中,将身体整个浸没在热水之中,紧绷的身体和神经一时间得到了缓解,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雅竹就在一旁陪同,为殿下斟酒,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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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金吾卫统领刘项听到此事后,震惊了一下,同时也十分生气。他震惊的是苏温言一个人便斩杀了十八个刺客,他生气的是竟有人会在京城刺杀北辽世子,这是不把他这个金吾卫统领放在眼里。
但此事也无从查起,死的人全是死士,没有身份,武器也没有出处,什么都查不到。
但是这个烫手的山芋也没办法撒手,苏温言已经给金吾卫说了此事,要是什么都不做那陛下那里也说不过去,索性他先将此事给陛下说去。
宋瑾听见有人在京城刺杀苏温言,那是气的不行,开口骂道:“你们金吾卫是干什么吃的,朕叫你们守好京城就是这样给朕守的?现在他们能当街刺杀北辽的世子,那下一次是不是就敢当街刺杀朕呢?”
刘项连忙躬身赔罪开口说到:“请陛下息怒,是臣失职,烦请陛下责罚。”
“责罚?那朕现在就免去你金吾卫指挥使的职位,降为金吾卫佥事,哼,你去给朕查,十日之内要是查不出什么,你这佥事也不要当了。”宋瑾开口呵斥道。
刘项连忙行礼说到:“是,臣一定竭尽全力给陛下一个交代。”刘项听见自己只是被降了两级但还在金吾卫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知道,这次得推人出来当这替罪羊了,不然他这个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刘项领命告辞离开了皇宫,带着自己的士卒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一回到营地刘项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是那个狗东西在京中想要杀那苏温言,这不就是想将我一同给杀了。”
刘项气了一会,提笔给刘府写了一封信,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刘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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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刘府,兵部尚书刘存寿看着手中的信,生气的将它拍在了桌上。他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对身边的长子,刘宪说道:“宪儿,等会为父写封信,你给我送去其他七家,我要亲自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说完刘存寿冷哼了一声。
身旁的刘宪回答道:“我知晓了父亲。”
......
苏温言沐浴完后,便来到王府花园之中,在雅竹的陪同下赏着天上的明月。今天他算是将龙骧卫收服了,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只需要将龙骧卫营地好好规划一下就可以投入训练了。
苏温言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