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一个字，都不信：“就因为她死了，所以就可以由着你污蔑她吗！”

周建国面带严肃：“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周齐目光中怨毒，偏执的看着周建国：“她死了！因为你死的！死了你还污蔑她。”

周建国被周齐这句话气的心口一堵塞，语气严厉，一声高过一声，声嘶力竭的表达着对周瑶的痛恨厌恶：“她死是因为从来就没想过活着！赵旭阳那个傻子，也以为她是因为他才死的！

你姐姐周瑶是个疯子，脑子有病，你跟着她长大的，受到她的蛊惑影响，所以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还有你，周齐，如果不是我，三岁你就饿死了！十五岁就得进监狱，十八岁就被人在监狱里活活打死！十九岁，就去了阎王殿。没有我，就不会有你的今天。

我不欠你和她的任何人，是你们，欠我的！我把她供养这么大，算是半个父亲，她却让我丢失了男人的尊严！还让我一直背负着骂名。

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心有不忍，把你！和她！一起带回来，养这么大！让你们，有机会害我！”

周齐大脑嗡嗡作响，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逐渐在脑海里浮现。

“阿齐，你不是想爸爸吗？再过不久，就会见到爸爸了。”

“阿齐，不要多想，爸爸是你的，以后，也只会是你一个人的爸爸。”

“阿齐，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好不好。”

“阿齐，姐姐会照顾好阿齐的，帮你扫平一切障碍，好不好？”

“姐姐的阿齐，只需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做个大男孩就好。”

“姐姐的阿齐，活在阳光下，拥有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阿齐要好好活着好不好？不要怨恨，也不要你为我做什么。”

……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救他。”

因为她说过：她欠他的。

当时的他，一直不明白，再多的亏欠也应该还完了。

周建国见周齐目光呆滞，心下一顿，这是他和周齐自自杀后的第二次见面，却依旧是针锋相对，这些事，他本来也不想说的，不由得软了点语气：

“儿子奉养老子，天经地义，你身上流的血，也是我的，你和你姐姐都欠我的，现在，我只是要一份数据而已。”

周齐的眼中盛满了压抑着的狂暴，就那样看着周建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光幕浮萍，仿若是不真实一样，他不停的问着自己，什么，才是真相。

眼尾逐渐充血，血管爆裂，就连眼尾那颗泪痣，也变成了红色。

“欠你的，给就是了。”

周建国以为周齐想通了，绅士的起身整理着衣服，文件塞到周齐的手中：“你答应了最好，如果你肯老实听话，你姐姐为你筹谋的，也不至于落空。

至于孩子，如果你想，我可以给那个女人作为母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