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左眉头微微一抽,左手一抬,袖子里蹿出扣子大小的铅锤,后面系着绒绳,飞将过去将书信卷住,李简往回一收便将信带了回来。
抽出信来,上下通读了三遍脸色由凝重转为怀疑,由怀疑又再次变为悲痛,又在由悲痛转变为了冷漠与不忍。
刘涌靖口中的莫爷也是当初十年前规劝李简认错的其中一人。俗家姓张,名唤庭莫,法号福禾,从关系上两人还是堂兄弟。莫爷是二房的长子,李简这是五房的养子,算着年岁莫爷今年也是104岁了,李简与其相差几近八十,虽是堂兄弟,但也似爷孙,常唤李简为阿简。莫爷对李简甚是疼爱,更是教了诸多手段,李简想不动容也难。
“那孽障怎么说?”
李简口中的孽障是云锦山的代掌教,张海金。
“师叔,让徒孙转告师爷您,莫爷的告别仪式制定于这周日上午!您若想去,别让我转禀一声,届时云锦山六门均不会拦下师爷您!若不去,也就算了!”
李简冷哼一声,“刘波啊!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会做人!”
刘波是刘涌靖的本名。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他不是说我若不去就当我们五方绝后了吗?”
刘涌靖紧闭嘴唇,恭敬的垂手站在门口不敢一声言语。
“你回去告诉他,老子当日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从云锦山的山门,从中门走进去!还有你清楚明白的一字一句不准给我漏的转达给他!我张家长房有张家的长子长孙,轮不到他余家充这个孝子贤孙,长房由他二舅家的张弼做主祭,他这个外孙子,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给我候着!还有你给寻江的张弼打个电话,让他立刻马上的给我滚回贵江去主持他五叔的葬礼!他大伯没有儿子他,爹不想做这个掌教,他也不想做这个掌教,可以!但张家人的丧礼,他这个长孙必须得给我支撑起场面来!他如果不答应你就告诉他,他十八叔我会挑个良辰吉日把他的腿打断,他以后也不必对外说他是姓张的了!明白吗?”
“弟子明白!”
“还有!”李简顿了顿,“我回归贵江差不多是三天!你让你门下的人,替我盯着!从今年开春以来,每年不过两三例的邪祟,现在平均每个月至少得有六起!这背后指不定是什么人在这里搞鬼!”
“师爷!那上面的人……”刘涌靖欲言又止。
“局里的人也在开展调查,你们跟随配合就是了!也正好,我想回去看看师爷留下的东西是不是出问题了!”李简说着神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更是有些头疼地摘下眼镜,用手指揉搓起鼻梁。
“难不成师爷您认为,邹太师爷当年重开罗天大醮时对付的家伙在搞事!”刘涌靖神色也不禁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毕竟那满城跑的邪祟治理工作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敌人永远都是亡我之心不死!”李简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戴上眼镜,无奈的说,“而且那帮家伙不同于邪修,杀一个邪修只需要事先向局里报备查证即可,而那帮家伙,本事虽然菜的抠脚,但终究不是我国之人,动了他们很容易会引起不好的舆论!”
“那么,弟子便去认真嘱咐手下的门人,积极与局里进行沟通尽快的去找出幕后的元凶!师爷也好印证一二,好让咱们不再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