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枪意并不是跟人比试招数拼命得来的,是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吕思良叹气,“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容错率,跟对手的搏杀基本都锁定在三两招之内,甚至是一招之内。比如说马槊冲杀,就是两队骑兵彼此互撞,看谁刺的准,桶的早,能一击要了对方的命,让对方没办法在濒死之际打出反击。一切武器套路在战场上都没有太多实际意义,拼的是就是意念!”
“哈?”张宁宁撇嘴,“那照你说兵法也没什么用了!”
“兵法的本质,其实就是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只要打掉对面的军心,快狠猛冲,就能拿人把胜利夺下来!”吕思良说。
吕思良说着手托长戟,周身炁韵沸腾,双眼锐利如刀,脸上的五官,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在用力,每一寸血肉都在嘶吼,人未动,周遭所有的气息流动都如山顷海啸一样快速汇集到其身背,催与手中长戟,心脏轰鸣如同战鼓。
“枪,为兵中之贼,下限极低,上限极高,练枪两年可胜练刀五年,抖、扣、扎、崩、劈、挑、缠、绞、云、带、锁、点、横、吃、搂、封、闭、刁、扫、劈、提、盖、压都是其基本招式,只要基本功练习到位,拼的就是速度、力道与枪意!”
吕思良长戟一刺,一声爆鸣从枪头上响起,那引来的诸多炁韵就如潮水一般随着长戟的刺出汹涌而去,戟未到,气浪已到,瞬间掀起一阵狂风力压而去。
随着吕思良手中招式变幻,那汇聚在他身边的炁韵就像是不断掀起的波涛水流随着戟尖流动,周而不息,越聚越强。
不到片刻,吕思良身旁便卷起一阵狂风,炁韵的流动为其套上了一层透明扭曲的铠甲,周围数米之内炁韵奔流,如同水浪一样,对没入其中的事物倾泻下澎湃的巨浪将其彻底碾碎。
张宁宁挡着撕开的烈风,勉强从缝隙间看清吕思良的身姿,那一招一式毫无任何美感,更没有任何玄妙,所有招式都极尽朴素,但却无时不刻不在释放着恐怖的威能。
“这,怎么和我的天宁浩瀚,如此相似?”张宁宁想着,“但我的天宁浩瀚只是一锤子买卖,若使一招无法命中对方,我的气力也会被大量消耗,他的枪意用炁很少,但却能勾动更多的炁韵,甚至随着挥舞的次数越来越多,自身消耗的炁韵也会越来越少,整个人的身体也被牵动着做出动作,恐怕到最后的就只是消耗体力了!”
张宁宁正想着吕思良手中的长戟也凝聚了一股庞大不可控的可怕力量,旋即吕思良手中招式一变,长戟猛然向着尸体堆成小丘一刺。长戟上积存的所有劲力立刻裹挟着所有的炁韵如同一条撼海的蛟龙,发出震撼天地的龙吟一头撞上那座尸丘。
砰!
那不知是几十具尸体堆成的小山丘轰然爆炸开来,所有的尸体都在一瞬间炸飞起来,巨大的能量将尸体碎成数块,化成漫天的尸块碎雨倾泻而下。
吕思良长长吁出一口气,回头得意的看着张宁宁,“看,这就是我的…”
没等吕思良说完,张宁宁已然微合双目,手中攥紧长枪,手臂中延伸出道道炁丝为长枪镀上了一层光华缭乱的炁层。这些炁并不光滑,甚至略显潦草,像极了动物的皮毛一样毛茸茸的。长枪微微一动,炁层表面的参差随之一摇,天地间炁韵轰然发出一声巨响,如同滔滔江水一样被长枪的律动所勾动,形成大势之水。
张宁宁双眼猛睁,眼中刚毅不屈的意念汹涌,踏步而出,炁韵随之呼啸,随之狂奔而动,身形高高跃起,枪上勾动的炁韵如一条被挑起的江河一样翻腾而起。
“天宁,浩瀚!”
一枪砸下,好像天河猛灌,又好似大海狂倾,夹着扭曲的炁流轰鸣而落。
“来的好!”
吕思良哈哈大笑,身形直立,炁韵翻腾,手中长戟并不格挡,而是引动周遭炁韵斜披而上。
轰!
两股洪流在一枪一戟交错的瞬间轰然炸开,紊乱的能量快速向外扩散,可还未逃出两人身侧,两人之间招式已然变换,逸散的能量又被再度牵引而回,重新进入到下一轮的撞击之中。
轰轰轰!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