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瑾贵妃认识今朝后总会因为他找自己。陆长空不这么想也没办法。
瑾贵妃手持玉壶,缓缓倾斜,琥珀色的琼浆便从壶嘴中流出,注入陆长空的酒盏之中。
她的声音温婉而体贴:“不是因为小元子,是因为皇后,如今已入春,定是要添些新衣物,尤其是希无,一直没什么好衣服穿如今定是要多备些。
可是皇后所给布料还是如往常一样,根本没法给希无多准备些,皇后如今也取消早日请安,臣妾只能私下去找皇后,却总吃闭门羹。扣扣搜搜的一点也不像个皇后的样子。”
探究是真的,吐槽亦是真的。
陆长空拍桌而起,酒杯也因为振动倒在桌子上:“谁让你这么想皇后的?皇后待在宫内深居简出,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如此小肚鸡肠!你就在这永安宫好好反省!”
瑾贵妃闻言,原本端坐的身姿骤然绷紧,怒道:“皇后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都没说她什么,一点话都说不得,听不得?!”
陆长空步履稳健地迈出屋外,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传朕旨意,瑾贵妃言行失宜,即日起,禁足三日于其寝宫之内,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扰,亦不准其踏出宫门半步。”
在那一刻,瑾贵妃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开来。瑾贵妃直接拿起酒壶,随即猛地一挥,酒壶便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陆长空的方向疾飞而去。
这是十多年来瑾贵妃第一次这么生气。
“陆长空!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见面!”
刚出宫门,今朝与陆长空大眼瞪小眼。
从御膳房和常征山叙完旧,回到永安宫迎面就碰到怒气冲冲的陆长空,和听到大发雷霆的瑾贵妃的声音。
陆长空看着今朝双眸,自己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你来这干什么?”
“我今晚打算留宿永安宫。”
汪松承听着今朝那理直气壮的语气,真比陛下还陛下。
今朝探头就瞧见生气的瑾贵妃:“能把瑾贵妃惹生气,你也是厉害。”
“陪朕走走。”
今朝还没表示,直接被陆长空拽走了。
【“你今天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我定会弄死你!”】
陆长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们有没有感到凉风嗖嗖的?而且肩膀重重的。”
“虽说已入春,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肩膀重,可能是你工作太多。”
今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玄砚本人直接趴在皇上后背上,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顺便在他脖颈处吹凉风。
玄砚能不幽怨吗?自己陪今朝去找常征山叙旧,开始时相处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常征山直接上手捏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今朝,他早就把常征山送去投胎了,怎么可能允许他在自己头上蹦哒?
好不容易叙完旧,本来就打算早点回房休息,还得陪你出去走,要点脸吧你!
月色如水,漫步在御花园的小径上,看着满园盛开的繁花,翠绿的树木,小溪潺潺流水,清澈见底,假山奇石,错落有致,给御花园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
【玄砚在今朝耳边吐槽:“有病,陆长空真是有病!自己妃子那么多都找不到一个非得找你!”】
今朝对玄砚的观点表示了深深的认同。
“所以陛下找我陪你干什么,在这坐着陪你看月亮昏晕,星光稀疏?”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皇上的嘴唇终于缓缓开口:“朕后悔了,从永安宫出来的时候。”
陆长空听到瑾贵妃在说皇后的不是,就怒火朝天吼了瑾贵妃。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大声与她说话。
走出宫门不久,他就清醒后悔了,但是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自然不可能收回去。
今朝嗤之以鼻:“别整七七八八的,你就是拉不下面子。”
“你居然敢这么跟朕说话!”
今朝翻了个白眼:“实事求是,你还不愿意听了?你不听找我来干什么?陪你吹冷风?我有病吗?人长一张嘴除了吃饭喝水就是用来说话的,什么君无戏言,只是你自己不愿意说罢了。你还有没有话要跟我说?我还得回去休息呢!不然永安宫宫门关了我得爬墙进去。”
“每次提到皇后朕脑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一听到有人说皇后的不是,朕就恼怒,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如今这种情况让朕愈发觉得不对劲。”
今朝轻描淡写地回应,他的话语轻柔而随意:“那肯定是皇后有问题呗。”
“不可能!皇后不可能有问题!”
今朝脸色倏忽沉了下来,“我看你才有问题。欸?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陆长空转过身去,玄砚递给今朝一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