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礼部侍郎来此,今朝站在陆长空身旁听他安排事宜。
今朝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礼部侍郎赵鑫身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鑫被今朝盯着有点发毛。他的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等陆长空让他退下时,那一刻,他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声令下得到了解放。
书言哼着歌来到今朝身边,与刚离开的赵鑫擦肩而过。
【“主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桑南国国主两日后会抵达东篱,陆长空正让礼部侍郎安排事宜呢。”
书言有些不解:“礼部侍郎不是丞相的人吗?昨日离开的人里就有他,你们不怕他把这件事跟丞相说吗?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了燕司晨他们啊?”】
今朝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他眼熟,今朝想起来昨日其余人都纷纷找理由离去,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他将此事跟陆长空讲了,陆长空眉头紧蹙,满脸愁绪。
他忘了赵鑫是丞相的人,镇国公一事,丞相是打定主意要除之,肯定有所动作。若燕司晨在来东篱的途中出事,镇国公不仅翻不了案,甚至可能引起两国之间的大战。
今朝有些同情的望向陆长空,六部,丞相的人就占了四部,礼部,吏部,工部,户部。
陆长空面色沉重:“朕派些影卫去保护他们过来如何?”
“你是皇帝,问我做甚?”
“……”
【“朝朝,你不用操心这些,在镇国公一案结束前,他们是不会出事的。”
今朝眼前一亮,很好奇:“阿砚,你做了什么?”
“诅咒了他们。”
“诅咒?”今朝满脸的不解。
玄砚耐心解释:“反向诅咒嘛。”
今朝似乎有些理解了,开玩笑道:“阿砚要不要也‘诅咒’我让我当上九千岁?”
玄砚失笑道:“你不需要,你都可以做得到,而且诅咒可不是好东西,被诅咒者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今朝也没真的想让玄砚诅咒自己的。
书言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立马插入其中,寻找存在感。
【“主人,你猜猜我对沈逸做了什么?”
今朝很给面子的问道:“做了什么?”】
创造一个幻境,让他的父母和孩子以死亡时的状态,带着诡异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们的出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沈逸的心脏,给他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
然后让他先后体验,孽镜地狱,血池地狱,石压地狱。
随后,他被无带入了孽镜地狱。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围绕在他周围,露出他内心的罪孽与阴暗,揭示他的秘密,镜中的自己变得狰狞可怖,杀母弑父,虐妻诛子,哄骗女子将她们送入官员家中换取仕途,不然是怎么短时间当上正三品中书令?罪行成立,他被鞭打、被火烧。
接着,他又被投入了血池地狱,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湖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湖面上漂浮着泡沫和残肢断臂,血色的蒸汽弥漫在空气中,他感受到滚烫的血液灼烧着他的皮肤。
血池中的恶鬼们围绕着他,撕咬着他,聆听着他的尖叫声,对这些恶鬼来说,这一种悦耳动听的声音。恶鬼试图将他拉入更深的血域里。被血池吞噬后,又重新恢复,如此循环。
最后,他被带到了石压地狱。被投进一个方形的大石槽里。而石槽上方,则用绳子系吊着一块与石槽同样大小的巨石,当他被投进石槽后,小鬼就把绳子砍断。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碾压,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骨骼重组,碾压,一遍又一遍。
书言绘声绘色的讲着昨日他做的每一个细节,今朝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即使今朝内心深处并不愿意触及沈逸这个名字,但一想到他的惨状,心里也舒畅多了。
“回陛下,沈逸疯了。”
陆长空皱眉,“疯了?”
刑部侍郎回答:“本来他什么都不说,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从半夜开始就变得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叨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这一类的话。
之后,他全都供认不讳,他说之所以杀人,是因为院试刚好第三等,无法参加乡试,生气与家人产生争吵,杀了他的家人。”
陆长空愠怒道:“就这点小事杀了他的亲人?!”
随后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游街示众,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