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将手中的刀从方梨脖颈处离开,然后回到今朝身边,他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唇角扬着一抹轻浅的笑,缓缓靠近今朝,声音温和地说道:“很恐怖吗?”
“不恐怖。”今朝眉眼弯弯,轻轻笑了一下。
随后,玄砚姿态闲适地倚靠在椅背上,他的手中握着短刀,灵巧的手指在刀柄上来回摩挲。
尽管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那笑容看似轻松自在,但却隐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深邃而冷漠的目光,让方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
“我真的没什么可交代了。”方梨的声音中带有哭腔。
“放了她吧。”今朝清冷地声音响起。
玄砚没有多问,用刀划开绳子。
“你走吧,想去哪就去哪。”
方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有犹豫地逃离这里。
她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去皇宫偷东西,结果被抓住,为了活命只能装成别人的样子,为陆长空卖命。
但很快,她又回来了,颤颤巍巍道:“可是他是帝王,我要是离开了,他会不会……”
“不会,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玄砚冷冷道。
方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她是不是以后都要顶着别人的样子活了?”书言望着方梨远去的背影问道。
“嗯,这是她的代价。”玄砚淡淡道:“谁让她作,非得去皇宫?”
“你也没办法吗?”
“谁说的?但我为什么要帮他?”
今朝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只是低头看着自己书写的内容,陷入深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不久,那细微的敲击声悄然停止,四周再次回归到一片静谧之中。今朝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神清澈明亮,语气平淡而坚定。
“一般情况下,许母他们是不会找我的,除非大事,陆长空不想杀许父,但又要我回去,那就只有‘说谎’让他们都以为许父活不了,陆长空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杀了常征山。”
一直噤声的书言开口道:“可是,为什么呢?”
“如今陆长空对付丞相的计划停滞不前,他急了。他借皇后的手杀常征山就是为了让我来。你看,我让陆长空废后时,他那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他居然这么有心机?!”书言不可思议。
玄砚语气低沉:“不要忘了,陆长空刚上任时,丞相的势力就已经渗透了,加上那些符咒什么的,小小年纪能撑二十余年,你觉得他是傻子吗?
他想让朝朝与丞相同归于尽,你可以去丞相府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知道皇后被废是因为朝朝。陆长空不想让丞相爬到他头上,同样也不想让朝朝能要挟到他。”
今朝的眼神,如同猎豹锁定猎物时的专注,锐利而决绝。声音冷冽如冰:“他的日子还是过得太顺畅了。”
“你打算怎么做?”
今朝身子后仰,慵懒地说道:“我不介意在凡间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