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慌乱地朝着他跑来。女子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夹杂着不少枯枝和树叶,脸上满是污垢和泪痕,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跑到宋涵秋跟前,猛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盛满了希冀,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嘴里还在不停地重复着求救的话语。
“见笑了,见笑了。”
就在这时,一个妇女从一旁阴沉着脸缓缓走来。她的脸色蜡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冷漠。
然而,当她看到宋涵秋时,那阴沉的面容瞬间发生了变化,堆满了虚假的笑意。那笑容显得极为生硬和做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虚伪,仿佛刚刚阴沉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宋涵秋看得很清楚,但他没说话。
“这女子,这里有毛病,”妇女指了指脑袋:“我儿子心善收留了她,她以身相许,成了我家儿媳妇,谁知道她犯病更严重了,我们平常不让她出去,这次是个意外。”
妇女一边说一边把女子拉开,女子只是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看女子与我有缘,我想带她回宗门,您令郎可否割爱?”
妇女狐疑地望着宋涵秋,宋涵秋拿出一袋上品灵石,“可行?”
妇女眼睛冒光,随后轻咳两声:“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再给我们几颗长寿丹药就行。”
宋涵秋皱眉,真贪心。
但他应了,“这个,需要在你生命垂危之时服用才有用。”
“当然当然。”妇女打开袋子查看灵石。
女子想说什么,但被宋涵秋制止,“走吧。”
他们进入了一间客栈,“谢姑娘,在这休息一晚,明日我带你回落云宗。”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安抚。
谢晚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宋涵秋说完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谢姑娘慢慢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女子名叫谢晚,原本生活在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十年前,村里遭遇了严重的灾荒,庄稼颗粒无收,父母也在这场灾难中相继离世,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踏上流亡的路途。在流浪的过程中,她遇到了那户看似和善的人家。
当时,她又饿又累,几乎快要支撑不下去,看到那家人热情地招呼她,便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满心感激地跟着他们回了家。却没想到,这竟是噩梦的开始。
宋涵秋回到客栈房间后,轻轻关上房门。他缓缓走到桌前,伸手摘下纱帽,动作轻柔地将其放置在桌子上。纱帽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笃”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随后,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精致的纸鹤。对着它说了几句话,纸鹤就飞出窗外了。说完后,他轻轻扬起手,纸鹤便在指尖的带动下,悠悠地飞出了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驱散了夜晚残留的寒意。宋涵秋与谢晚登上飞舟,飞舟划破长空,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轨迹,如同一条丝带飘荡在湛蓝的天空中。
“师父!”
清宁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身姿挺拔,神色凝重。他双手抱臂,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见宋涵秋,清宁微微转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宋涵秋。那冷哼声虽不大,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宋涵秋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凑到清宁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地问道:“怎么了师父?”
清宁转过头,斜睨了宋涵秋一眼,佯装严肃地说道:“你说呢?你跟谁学不好,偏偏跟老二学?总能给我找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清宁的眼神中并没有过多的生气。
“骂他就骂他嘛,扯上我干什么。”卫辞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一旁的女子,“你说的就是她?”
确定后,卫辞点点头,“行,小姑娘,你跟我走吧,我检查一下你的情况。”